吴薇忙问道:“那是什么呢?你怎的不跟万受说这事,以他现在的地位,这天下很难有他办不成的事了。”
月儿道:“我欠他一条命,本就是来还债的,怎能再让他帮我,那我岂不是还不清了。”
吴薇忍不住笑道:“他巴不得你多欠他一些,最好账目糊涂算不清更好。”
徐承也顺杆而上道:“不错,起初我不好问你,但是如今既然你已经说了此事,我断无坐视不管之理,你告诉我,看我能否帮上一把。”
月儿有些疑惑道:“母亲自幼和亲人失散,死前最大的遗憾就是再也没见过亲人,她希望我寻到我的舅父和表兄,然后跟他们一起生活,可是我苦苦追寻了多年,完全没有他们的下落,都不知道还是不是尚在人间。”
徐承赶忙问道:“寻人倒不是难事,只是你的舅父姓甚名谁,我这就安排下去,只要他们还活着,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为你寻得亲人,让你一家团聚。”
月儿难得露出感激的表情道:“我舅父姓赵,单名一个平字,没有表字,但是母亲说过舅父之前还用过另一个名字,叫赵轲。”
徐承和吴薇闻言犹如晴天霹雳,吴薇更是急忙一把扯住月儿的手问道:“你表兄又叫什么名字?”
月儿虽不知吴薇为何如此紧张,但知晓她并无恶意,也不计较其他,而是疑惑地问答道:“我母亲告诉我,表兄名叫赵安!”
吴薇眼中顿时泪水止不住地流下,一把把月儿扯进了怀中泣道:“我苦命的妹子啊,天可垂怜,让我们遇到了你。”
见月儿一脸迷茫地样子,徐承赶忙对准备挣脱出吴薇怀抱的月儿道:“你所说的表兄就是我的大哥徐志。”
月儿确实也被徐承这番话震惊到了,惊呼:“这怎么可能?你莫要诓我!”
徐承和吴薇对视一眼后,吴薇便松开了月儿问道:“你母亲可是叫做赵茹儿?若是还活在世上,如今也该有三十六了吧?”
月儿震惊道:“不错,可……”
吴薇温柔地拉着月儿的手,缓缓地将与徐承的说的话再对月儿说了一遍,这是徐承第一次见到月儿流泪,这也是月儿自从母亲去世后第一次流泪。徐承很想去将月儿搂进怀中好生安慰一番,只是他知道现在不行,看着月儿和吴薇姑嫂二人哭的梨花带雨,徐承也不知道怎么劝慰才好。
一夜无话,月儿莫名其妙成了大哥徐志有着血缘的表妹,嫂子吴薇和侄子徐民因此多了一个亲人,这对徐承来说是一件好事,起码他跟月儿的关系又近了一层,现在也不需要用什么一年之约这样的烂借口把她留在身边了,而且有了吴薇这个助攻,徐承对讨得月儿欢心地把握又多了一份,自然是喜形于色,不同于昨日回府时的满面乌云。
担心了一夜的张国忠见徐承今日心情不错,也大大松了口气道:“殿下,你说这太后究竟因何事弄到要自缢啊?一会你老人家去探望可别再刺激太后了。”
人生处处有搅屎棍,张国忠现在就是根搅屎棍,本来大好的心情被他一句话全搅没了。徐承甚至心中还对李少佳生出了些许内疚,昨夜就该连夜偷摸着进宫安抚的,只是碰到了吴薇月儿这档子事只好作罢,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前去探望了,于是下了早朝,徐承便随着高治一同往后宫的方向去了。
不知道高治世真没发现还是假没发现,一路上倒是不停感激徐承百忙之中还要抽空去给自己母后请安,虽然这话中带有淡淡的嘲讽,不过徐承并不在意,你都把人家老娘抱上床了,人家身为儿子不管知不知情,说你两句你也得受着啊。谁让你上赶着要当人家的便宜老子。
来到凤仪殿,因为高治也在场的缘故,自然只能隔着帘子问安,但是从李少佳虚弱寡淡的语气中,徐承听出了疏离地感觉,还有淡淡厌世之感,心中直呼不妙,李少佳若是因此萌生死志,那是无论如何也阻拦不住的,除非把她五花八绑的捆着,否则,怎么可能守得住一个一心求死之人。
打定主意之后,徐承便装模作样的告辞离去,回到文德殿后,直接进入密道,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出口,就是上回后宫内应珍儿的房间,如今珍儿已经是太后李佳身边的七品女官,但是却不愿更换房间,原因就在于徐承可能随时会从这里出来。
在凤仪殿的时候,徐承就已经给了珍儿一个眼色,珍儿心领神会,安排好殿中诸事后就悄悄回到房间等候徐承,见徐承出来,赶忙跪下拜道:“珍儿见过主公!”
徐承示意她起身说话,珍儿谢过徐承后便赶忙说道:“昨日太后跟偃阳公主大吵一架后便独自走入后殿,然后就出了这档子事,也得亏发现得早,不然后果当真不堪设想。只是……”
徐承两眼一眯,冷冷问道:“只是什么?”
珍儿别有深意的瞄了一眼徐承道:“只是后来陛下进去探视后,似乎又跟太后起了争执,陛下走的时候满脸怒容,太后自陛下走后面色就更差了,直到现在憔悴得下不来床。”
徐承和李少佳地事自然瞒不过身为凤仪殿女官的珍儿,甚至很多时候都是珍儿在帮徐承把风,那日之所以被偃阳进来发现,正好碰上了珍儿不在,其他宫女太监又不敢阻拦,当时的徐承自负已经跟李少佳勾搭上,所以后来到凤仪殿就不带侍卫,他不想让李少佳觉得自己在防备她,所以,阴差阳错的就被偃阳撞破了他们的丑事,只是偃阳当真敢把此事告知高治?他对此倒是有所保留。但是现在很明显高治是已经知道此事的,而且也正是因此才导致李少佳今日对自己的疏离。
徐承随即说道:“我要知道皇帝这半个月来所有的事情,每日吃了几碗饭,见了几个人我都要清清楚楚地知道。”
珍儿赶忙下拜道:“主公放心,明日早朝过后,这些东西都会摆放在文德殿的案几上。”
徐承满意地点点头道:“很好,你很好。”
珍儿这时忽然有些犹豫道:“主公此番前来,是否打算去看看……看看太后,太后刚刚自主公离去后可是呢呢喃喃地念着主公的表字,恰好被珍儿听到了,主公……”
徐承叹气道:“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女人,焉能不看一眼?你前面带路。”
珍儿听到徐承大大方方在他面前承认太后就是他的女人,不由得小脸一红,暗道徐承如今是越来越霸道了,连遮掩都懒得遮掩了,见徐承已经起身准备走了,赶忙起身带路,等徐承进了后殿,则吩咐所有人进入戒备状态,任何人都不准放进来,自己则亲自守在殿门。
李少佳此时脑海里都是徐承,她知道刚才对徐承的态度,以徐承的聪明应该能感受得出来自己的决裂,虽说自己万般不舍,可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了一双儿女,还是徐承,他们这种关系的结束无疑都是正确的。
就在李少佳还在自哀自怨的时候,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她几乎以为魔怔了,只见徐盛满脸严肃却掩盖不住眼神中的心疼之意,缓缓地走向她,然后坐在床沿,伸出手来抚摸了她憔悴得脸庞道:“少佳,你怎么这么傻?”
感受到徐承手上地温度传来,李少佳才确定是真的徐承,不由眼眶湿润道:“万受?真的是你?”
徐承当即心疼地一把将她搂入怀中道:“除了我,还能有哪个男子能走到这里?难道他不想活了吗?敢碰我的女人。”
这霸气十足的话听得李少佳心里一暖,原来她是这么迫切希望得到徐承的承认,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再沦陷下去,不然两个人都会因为这件事给毁了的,当即挣脱出徐承的怀抱冷冷道:“你走吧,今后莫要再来了,从前的事就……就当做一场梦吧,我们注定不能长相厮守,那往后就各自安好吧。”
徐承一把将她又拉入怀中,俯身便强吻了上去,好一阵后才意犹未尽地跟李少佳说道:“我最后一次告诉你,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同意你离开我,谁也别想让你离开我,敢打这个主意的人,我会让他生不如死,包括你也一样,我徐承看上的东西,哪怕我不要了,丢在一边了,也只能是我的,别人不可染指。”
李少佳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徐承道:“难道我就只是一件东西,一件任由你玩弄发泄的东西?”
徐承狞笑道:“是不是并不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你,如果你这么轻易就要跟我断了,那你跟我喜欢的一件东西有什么两样,若是有情又岂能说断就断?”
李少佳顿时明白了徐承是故意用话激他,心里一暖,随即说道:“万受,莫要如此,你知道的,我对你……”
徐承当即捂住她的嘴道:“你才莫要说了,你给我安心调养身子,其他的事你不要担心,我自会解决,你放心,保证从今往后,无人敢在提及此事。”
李少佳顿时急道:“你莫要伤害治儿和情儿!”
徐承笑道:“你放心,我不但不会伤害他们,我还会让他们老老实实到你跟前来跟你认错。”
李少佳惊恐道:“你要对他们做什么?”
徐承冷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动他们一根汗毛,我自有办法让他们老老实实捏着鼻子认了此事,今后在你面前依旧是母贤子孝的样子。”
李少佳疑惑道:“你若是不伤他们分毫,你又如何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