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迅速靠近的周军直接就是几轮火失射来,很快就将蒙女铁骑的船只点燃,此时的蒙女族人当真是待宰的羔羊,在船上无力反击,只能任由火失射中族人或者船只,那些眼尖的原军舵手见机不对,早就跳船逃生,而蒙女族人不识水性,根本不敢下水,就是下了水的也是挣扎两下就沉了下去。
等周军船只展开,成一圆阵包围着蒙女族的船只之时,徐盛没有任何怜悯地下令放箭,两万多的周军围着十万蒙女族人展开了无情的屠杀,河面上到处是燃烧的战船和或被射死或被淹死的蒙女族士兵。
见此情景,一旁的沂海郡驻郡兵事统领刘奎不忍道:“大都督,不然招降吧。如此屠杀,恐怕有伤天和。”
徐盛看都没看刘奎,冷冷道:“蒙女族大肆屠杀掠夺我大周子民,焉能不报?如有天谴均由老夫一人承担,尔等莫要害怕!”
刘奎赶忙道:“大都督,属下并非此意……”
徐盛打断道:“好了,休要聒噪,你这几句话的功夫不如多杀几个蛮子。”
就这样,在徐盛的下令下,大周齐州水师将蒙女族十万铁骑生生的屠杀在这天河之上,尸体多的似乎都阻断了河流。
这一战下来,原、蒙二十万联军在徐盛的谋划下灰飞烟灭、全军覆没。原主王炎被俘,押送京师受千刀万剐之刑。蒙女可汗珂力死于天河之上,被也被枭首同王炎一共押送至京城。
高盛因此战也被加封太傅,进海源郡公为虞国公,其子徐直因擒获王炎也被加封镇北将军,进爵濮留县侯。而高适更是一步登天,加封镇南大将军,进楚西伯为楚西郡公。
明帝在朝堂上见到王炎后,话都懒得说,随即大手一挥,就有天龙侍卫将其押送至午门,当着百姓的面凌迟处死,最后将其头颅和珂力的头颅一块送到太庙正帝牌匾前,告慰正帝在天之灵。
就连南方的薛润也被吓得连忙遣使进京,愿割让襄州襄城、武功二郡归还大周,使襄州全境完整,且去帝号,称陵王,以求和平。
明帝自然不许,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回去告知薛润,我大周的江山何须他一窃国老贼归还?朕的大军难道去不得?若是识相,便亲自到龙城谢罪,朕保他后半生荣华富贵也未尝不可。若是不识天数,尚要逆天行事,那太兴王炎的今日就是她薛润的明日。”
此时的明帝心情大好,当即决定大宴群臣,宴会上,明帝微醺地拉着自己的少年玩伴徐正对朝臣笑道:“朕得徐、高二人,无忧矣。从今往后,大好河山,大漠草原,东北雪地,具可往!”
其实虽然大破原军,诛杀原主王炎,可河北依旧未定,王炎之子王隆在王炎被俘之后,就在太兴王氏等世家豪强的扶持之下登了基,看样子是要跟大周死耗了。
王隆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派出丞相邓苟再次出使草原,毕竟珂力死在天河,大原要给草原一个交代,同时也想利用草原报仇之心怂恿草原再度出兵,助他抵抗徐盛。
为了平息草原的怒火,王隆可谓是不管不顾的搜刮河北,只为多得一件绸缎,一位美女,一袋粮食,这种行为让原来就因战乱而贫瘠不堪的河北大地更加的困难,造成天怒人怨。
俗话说,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一时间,河北大地烽烟四起,到处都是农民起义。让原本就兵力不足的原军更加手忙脚乱,不得已的到处平叛。
可河北军士也都大都是河北人,让他们上阵杀敌,天经地义。那些被剥削、残害的百姓也是他们的父兄姊妹,让他们向亲人举起屠刀,又如何能行,于是乎,义军越打越多,官兵越打越少。这局势对原本就四处漏风的大原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徐盛得知河北大乱,自然不会错失良机。当即集结十万兵马,分成三路渡河,讨伐河北。经过几番大战,河北根基早就不在,要兵没兵,民心尽失,徐盛根本没费什么力气,就登上了北岸,王师所到之处皆望风而降,仅用一月时间居然收复了邺、德、承三州,仅剩原州还在拼死抵抗。
此时刚好入冬,徐盛可能因为不适应河北气候,居然病倒了。想着河北寒冬大地,遍地积雪,道路难行,索性便先返回虞州休养,留长子徐直镇守壶山关,监视原军动静。
就在徐盛刚渡过天河,来到封州濮留县,突然传来八百里加急。原来他前脚刚走,后脚蒙女骑兵就到,虽不知王隆是开出了什么条件说服新的蒙女可汗苏力(珂力的弟弟)出兵,但这次蒙女举全族之力动用了二十万铁骑南下,号称为珂力报仇。
原、蒙联军在壶山关下强攻了五日,未能攻下,战况惨烈异常,就连草原兵都全军下马助战,可是原军毕竟疲软,草原人又不善攻城,反而被守关的徐直率领将士杀了不少人在关隘城下,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将方圆几百米雪地都染成了血地。如今退回壶山关以西的河东郡休整。
当然壶山关的损失也不小,这种实打实的硬仗向来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何况原军狗急跳墙,此时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拿下壶山关,否则整个原州都暴露在徐盛的眼皮子底下,灭原就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左右都是死路一条,不如拼一把,只要夺回壶山关,就能继续苟延残喘,说不定在蒙女族的帮助下,还有机会重新复夺河北三州。
所以原军这次攻关,异常凶狠,徐直守的也颇为吃力,五天四夜甲胄在身,几乎未曾合眼,毕竟河北刚刚收复,整个河北的军、政等事宜还在趋于稳定但尚未稳定之间,壶山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容有失。所以徐直亲自坐镇壶山关,就是要把原军挡在关外,只要过得了这个冬天,河北民心自然稳定,到时原州也会不攻自破。考虑到徐盛身体欠佳,徐直不忍父亲操劳,且局势尚在掌控之中,所以也着急没有派出信使通知徐盛。
谁知原军攻城实越来越猛烈,徐直又是一个事事当先之人,亲自提刀在城头杀人,五天就换了十几把好刀,所有换下来的刀都卷刃了。他自己也浑身浴血,身中数箭,只不过守关指挥之时,人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故不觉疼痛,等原、蒙联军退去,徐直一松懈下来,居然直接倒下,没了知觉。
众将赶忙将他抬至房间,让军医前来医诊。结果就在亲兵为他卸甲之时,才发现甲胄内的衣裳早就被血染透,身上所中箭矢有两支已经插入体内,一枝在腹部,一枝在右胸。整个人脸色苍白,嘴皮干裂,双目紧闭,胸膛几乎不见起伏。军医进来见状,大吃一惊,连脉都不把,直接就伸手在徐直鼻下探气,然后慌张的翻来徐直禁闭的眼皮察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才哽咽道:“将军他……他不行了……,快!快通知大都督,快通知大都督!”
一时间关内将士悲愤不已。
徐盛在得知徐直重伤不治之时,顿时须发皆张,捶胸嚎哭,双目竟流出两道血泪,吐了一口血后就晕厥了过去。在场众人无不落泪哭泣。徐盛醒来后顾不上虚弱的身体,连夜就渡河赶去壶山关。
第二天亲兵准备叫醒徐盛吃完饭时,才发现徐盛穿着薄薄的外衫,披头散发呆坐在案几前,阳光照进船舱才发现徐盛居然一夜白头,眼角还挂着两道已经干涸的血泪泪痕,要知道徐盛如今也才四十出头,正值壮年啊。
亲兵不忍,轻轻走了过去,准备提醒徐盛天已大亮,谁知他轻轻一推,徐盛整个人就犹如一座冻僵的雕塑般径直倒下。
亲兵大惊,赶忙去扶,只觉徐盛身体触手冰凉,肢体僵硬,尤其是面部依旧保持着他进来时呆坐的表情,不由害怕地伸手一探徐盛鼻息。
果然,正如他害怕的那样,徐盛,没了呼吸。此时距离徐直战死不过两日时间。
徐氏父子先后亡故,天下震动。朝堂之上,明帝恸哭得几近昏厥,悲呼:“徐氏满门忠烈,今痛失二徐,无异于国之擎柱倒塌,朕之手足折断!”
众臣见明帝哭的伤悲,连忙齐齐相劝,明帝随即起身,不顾朝堂群臣还在,掩面而走。
群臣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皇帝没让退朝,众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过了好一会,才有个内侍捧着圣旨出来宣读。
圣旨内容就是追封徐盛为海源郡王、上柱国大将军。追封徐直为壶山郡公,柱国大将军。封徐盛幼子徐正为河北大都督、柱国大将军、袭爵虞国公。同时辍朝七日,三军素缟七日。
这个封赏其实也不为过,虽说徐正年纪尚轻,年仅十六。但是父兄皆是当世功臣名将,况且他又是明帝还是太子时期的伴读,如今也一直侍奉天子身边,是明帝的心腹近臣,最重要的一点,徐盛徐直死后,徐氏必定奉徐正为主,这样的人物不能只看年纪论英雄了。所以此次,群臣倒也没有什么异议,就连连续两次否认徐盛的大丞相吴朋也觉得满门忠烈,得此恩典不为过。
因为徐氏父子的亡故,原国王隆又蠢蠢欲动,王隆在得知消息后,当即举全州之力,结合蒙女二十万铁骑,共计三十万众直奔壶山关,誓要破关入邺,不复河北全境,不回太兴。这太兴王氏也算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了,算是自焚前的狂欢吧。
漫天风雪之下,依山而立的壶山关被北方的寒冬披上一层厚厚的素衣,与这苍茫大地连成一片雪白,呼啸的寒风就好像在为徐氏父子哀悼。
此时王隆已经兵临关下,此次他不但带来蒙女骑兵,还提前准备了几百架投石、攻城器械,望着全军素缟的壶山关守军,只觉得这冰天雪地间蔓延着一股肃杀之意。
王隆心知原、周双方都再无一丝丝回旋的余地,所以也不废话,直接列阵攻城。双方你来我往,打的不分伯仲。原本苍茫的雪景经过七日血战又变成了一片人间炼狱的模样,到处是尸山血海。
今日一轮攻击过后,王隆下令鸣金收兵,毕竟都不是铁打的,这壶山关也是千年雄关,此番已经填进不少人命,今日气候转冷,降雪增加,他驻兵在野,不占优势,无谓再多做牺牲。全军退回大营,渡过这阵寒冷再说。
三更时分,双方阵营除了值守之人,几乎全都睡了,况且今夜风雪特别大,别说看不清路,纵然看得清,这厚厚的积雪根本就难以行军,所以更别说袭营之事发生,所以,今夜原军的守备也松懈了许多。
原军值守校尉邓超也是这么想的,安排好值守事宜后,就偷偷溜回营帐睡大觉去了。
这时太兴方向居然有一支全身素缟的军队,约摸有上千人,正脚踏木板做成的雪橇在雪地上滑行而来。
很快他们就到了原军营地背面二里地外的树林中处,由于风雪太大,加上满天苍茫的雪白,还有树林掩盖,他们全身素缟一时也未被发现,加上人数不多,很快便潜伏到了军营边上,突然发难解决掉几个站岗的士兵。
处理完尸体后,领头的几个校尉做了几个手势,众人便分成四队,轻轻的分批潜入军营各地,然后开始四处纵火,虽说风雪天烧不起来什么阵势,但是足以制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