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百姓们看到老大夫皱着眉头,不悦地说,“发高热,不能耽搁,还好送来的及时,迟一些,脑子就得烧坏。”
人群哗然。
试想一下,按照正常的进度,楼心玥被送出城,会怎样。
“都说镇北侯府的老夫人和如今的当家主母最是仁善,怎会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
“每年她们都去城门施粥,我还当他们是难得的好人。”
司音反驳道,“侯府早在我家小姐母亲,就是镇北侯府先夫人嫁进来之前,已然破落。
之后,整个侯府的花销,全是先夫人经营自家的商铺来支撑,老夫人和梅夫人哪来的钱做好事,她们花着别人的钱,扬的是自个的美名。”
“有本事,拿自己的钱做善事!”司琴补刀道。
“先夫人活着的时候,每年都会做善事。”人群中有人想起往事,为夏氏做证道。
她的话,提醒了不少受惠的人。
“让楼大小姐看好再说,没有想到镇北侯府这般搓磨人。”
人群中不知道谁来了一句。
单是京城百姓说说是不够的,被紫苏指使的说书先生已到位,他们边听边边记载。
紫苏、半夏、司琴、司音每个人的说话风格不一样,一人提供一个支撑点,将镇北侯府虐待嫡长女的大戏,强生生地支撑起来。
说书先生毛笔挥出火星子,很快地,一本本关于镇北侯府各种龌龊的话本子,被流传出来。
话本子不用实名,而是用了化名,然而谁不知道,指的是镇北侯府。
镇北侯不知道他名声的大厦,在楼心玥汹涌的病情之下,倾刻倒下。
在背后默默指导一切的楼心玥,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笑了。
楼老夫人和镇北侯听说楼心玥在中心街发生的事儿,气得不止肝疼,他们心疼,脑疼,全身无处不疼。
“怎么办,带走她,会被京城百姓的唾沫淹死。不带走她,镇北侯府的名声不能要。”
给镇北侯插上翅膀的话,他恨不得马上飞到楼心玥的身旁,一翅膀扇飞她。
给镇北侯一把刀,他会一刀子灭了楼心玥。
令他没有想到的事,宸王查缺补漏,发现这么好的机会,儿媳妇居然没有想到叫御史。
现场还混着几句刚直不阿的御吏。
他们在次日清晨,参了镇北侯一本。
楼老夫人和梅夫人做的糟心事,满朝皆知,此乃后话,暂时不提。
在城郊伏击楼心玥的,迟迟不见人来,见到一队没有标明府邸来历的马车经过。
他们劫错了马车。
劫的人,正是宁王府的兴宁郡主。
兴宁郡主身边的大丫鬟大喊,“放过郡主,不然你们等着被宁王府报复。”
土匪头子以为是楼心玥转移视线的新说法,他们怎么会轻易上当。
二话不说,他们将兴宁郡主的车队劫持往老窝的方向而去。
在暗中观察一切的言风,将消息传给紫苏。
紫苏将土匪被她们牵着鼻子走的事,笑着上报。
‘不太舒服’的楼心玥露出会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