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黑了脸：“你个逛青楼都不带钱的，还想竞拍姑娘？”
“官场上的事情，我不了解，段十一可能会有办法。”颜无味道：“不过我今天没看见他人，哪里去了？”
小草咧嘴笑了笑：“那你们招待他吧，我先上去了。”
“怎么会。”颜无味道：“你别多想，我挺喜欢生活在长安，也喜欢陪在你身边。”
“好。”小草点头，眼珠子转了转，转身就跑去找颜无味了。
“杨久甘。”瞧见一个名字，段十一轻轻地念了出来：“大梁三司使啊，扼着朝廷钱粮咽喉的人，竟然也在这名单之上。”
颜无味眼眸里光芒微闪，勾起唇角笑了笑：“好啊。”
段十一道：“掌管朝廷财政，帝王用度和朝廷开支全在他手上，你说呢？”
小草撇嘴：“没教过，不过这不是重点。师父，不是说好了要查案么？你不去找蛛丝马迹，又跑这里来窝着干什么？”
小草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我也觉得你不像原来那么自在了。”
段十一道：“不难搞，只是没人去搞他而已。在位这么多年，中饱私囊得不少，找到证据，弄大点动静，他一样得伏法。”
这姑娘长得是真好看，下头一群狼顿时开始叫价：“五百两！”
颜无味一顿，咬牙低斥：“段十一这个畜生！”
“各位各位！眠花楼的新人竞价即将开始！”千妈妈一脚踩上了大堂中间的台子，放开嗓子一吼，热闹的眠花楼瞬间安静了。
颜无味在房间里，拿着纸笔，恰好在写与九王府有关系的官员名单。
小草挠挠头：“三司使是什么？很大的官么？”
颜无味被她这一掌吓得一哆嗦，挑眉看着她：“怎么…这么大反应？”
颜无味狠狠地将门从身后给关上了。
“一千两！”
“看看热闹又不要钱。”段十一笑吟吟地将她拉过来道：“你这性子就是太急，做什么事情都风风火火的。有时候你该学会放慢步子，好好观察一下四周。”
顾盼盼的琵琶也停了，瞧见段小草，小白眼一翻，抱起琵琶就往屏风后头去了。段十一挑眉看着她：“小草啊，为师有没有教过你，门要用手敲，不是拿脚踹的？”
“你是不知道啊！”小草愤怒地道：“他简直是分不清事情轻重！每次有点什么事情，他都在眠花楼要我去找。姑娘有那么好看嘛？还没他自个儿好看呢，天天往那儿跑！我打赌他这会儿肯定摇着他那破扇子坐在顾盼盼的房间里听她唱曲儿！”
屋子里吴侬软语，配着一曲儿好琵琶，歌声好听得叫人骨头都酥了。
小草看着纸上的蚂蚁，沉默。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今天的姑娘有特价款的，还有新品上市，走过路过莫错过，花台下头眠，做鬼也风流啊~”千妈妈还是一如既往的嗓门大，往眠花楼门口站着这么一喊，半个胭脂河都能听见。
颜无味从后头进来，伸手就将门给关上了。很自然地走到段十一面前，将名单给他。
“来来，第一位姑娘，名唤倾国，能文能舞，人如其名啊！”千妈妈吆喝着，就见六个丫鬟扶着一个姑娘，款款地上了台子去。
小草站在二楼，往楼下一看，大堂里已经摆满了桌子，前头三排檀木桌子坐得满当，后头刻金花的红木桌子倒是坐得宽松。
“什么大案子？”小草眼眸一亮。
颜无味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就不说话。
然而事实证明，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狗改不了吃屎！她这脑补还没完呢，外头的祁四就来说了一声：“小草，你师父在眠花楼，忘记带银子在身上了，让你去接他。”
“这个人…难搞吗？”小草问。
段十一正靠在软榻上，跟着拍子一下下地扣着桌子，乍一下被打断，不悦地看着门口。
颜无味摇头：“早上就见他出门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是啊，让人上来！”
“七百两！”
小草当即一拍桌子：“这狗娘养的死在眠花楼算了，接什么接！”
“此次来的姑娘，那可叫一个国色天香，妈妈我看着都心动！各位爷可别吝啬了银子，使劲儿拍啊！”
“只是苦了人家颜大人，分明最喜欢畅游江湖，随意挥舞天蚕丝的，却被你束缚在这长安，想杀人也不能，还得陪你破案。”
小草道：“千妈妈，我们来找人的，您别白费心思了。”
小草挑眉：“他不在六扇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