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九王爷笑了笑，脸瞬间又沉了下来：“昭玉公主，你现在让开还来得及，毕竟你是十一的徒弟，我也不会当真要了你性命。”
借刀杀人！
“别算上我。”颜无味淡淡地道：“杀别人可以，我不会对她动手。”
他不是正义的吗？不是教她要一身正气除魔卫道吗？不是为六扇门效力，为朝廷尽忠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会是他掐着皇帝的脖子，为什么会是他在她面前，要杀了她刚认回来的爹？
六把长剑，段十一身上压根没带青丝剑，连个扇子都没拿，这一齐过来，明摆着是挡不住也躲不掉。
你说九王爷这私生子，要是其他普通人也就算了，偏生是段十一！
难不成在知道了他是九王爷的儿子之后，皇上还会放过他？
老皇帝皱眉看着她：“又是你。”
九王爷为什么会直接这么告诉皇帝呢？他还以为他会多隐瞒一会儿。
老皇帝听得皱眉，身子缓缓跌落在地上。
皇帝脸色有点难看：“段十一，你可知道，你保住九王爷此时的性命，朕也会以刺杀君王的罪名杀了你？”
小草抬眼，眼神有些茫然，然而看着段十一，眼泪却是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这就好像自己一直喜欢的东西。被自己最讨厌的人占有了。老皇帝杀心顿起。
段十一耸肩：“反正都是一死，不是吗？”
九王爷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已经松开皇帝的段十一，轻笑道：“公主，本王一早给你说过了，皇家是没有亲情的，你忘记了吗？”
小草大惊，连忙去抓着段十一扼着皇帝的手：“师父，九王爷要造反！”
“好一个九皇弟啊，好！朕这次赢不了了。”老皇帝沙哑着嗓子笑道：“最后这次输了，朕却没翻盘的机会了。”
九王爷说着，朝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赫连淳宣轻笑，感叹道：“我们赫连家的后人就是聪明，皇兄你看，十一以后若是继承大统，是不是会令我赫连家生光啊？”
“我为什么会亲手杀你呢？”九王爷微笑道：“今天一早，五皇兄就来吊唁了，现在正在客房睡着，醒来的时候，大概手里就会多了一把沾满皇兄你的血的刀。”
皇宫的禁卫军有一半突然倒戈。联合外头的九王府的人，一齐往里头冲了进来。
小草站得离老皇帝很近，明显可以感觉到他周围气场的变化，惊恐地回头，正想阻止点什么，旁边的护卫已经拔出长剑齐齐朝段十一刺了过去！
老皇帝竟然信以为真，抿唇道：“朕当时太过冲动，想来也只怪他琴声太美。”
“是啊，又是我。”颜六音慢慢靠近他和小草，怀里还抱着妙音：“皇上还记得那个曾经一曲倾后宫，被您赐了鸠酒的人吗？”
上次刺杀不成，他对这女子的印象颇深。因为她眼里的恨意实在太浓厚了，浓厚得让他觉得心惊。
大堂里充满了血腥味，小草抓着皇帝的衣袖站着，显得十分无助。尽来上才。
“废话也别多说了，看样子十一和无味都不会对你动手，可是我这儿还有一个人，一直想杀了皇帝。”
“父皇！”小草一惊，连忙想扶他。
本来是带着人，想把九王爷以刺杀君王的名义处死，永绝后患。结果没想到，他太大意了，身边全是豺狼都未曾察觉，反而给了赫连淳宣杀了他的机会！
小草咬牙：“我不会让你们杀了他的。”
小草倒吸一口凉气：“五王爷不是一直帮着你的吗？你连他也要舍弃？”
老皇帝冷笑：“你不会等到那一天的。”
这琴声震人肺腑，颜无味拦住小草的手，低声道：“别扶他，五脏六腑怕是都被震伤了。”
“等这一天，真是让我等了好久。”颜六音微微一笑：“不过好歹在我死之前，我等到了。”
场面一时混乱，根本敌我不分。有人想趁乱杀了九王爷，颜无味抽身回来，将其死死护住。
老皇帝一愣：“琴圣？”
怎么办啊？上天是不是看他过得太舒坦了，所以要丢这样的难题给他？以为他聪明就什么都可以解决吗？
段十一没慌，微笑着道：“这一步棋，叫以王换王。皇上觉得是您的命重要，还是九王爷的命重要？”
这样的难题，他根本不会选。
“就凭你一个人吗？”九王爷冷笑：“我可是有三百护卫。”
“但是朕很好奇。”皇帝看着最后一个禁卫倒下，平视着九王爷问：“你要是杀了朕，如何能顶着天下骂名登基？”
颜无味杀人杀累了，安静地走回小草身边，一句话也没多说，就靠着她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