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上前开了门，吩咐家奴在门边站着。
尸体已经送去衙门了，包百病正在验尸，结果还没出来。
段十一头也没回：“随便你。”
小草帮着鱼唱晚洗碗，看着悠闲的鱼唱晚，忍不住问：“你不是霹雳门的人么？为什么就在这长安住下了，不打算回去吗？”
小草瞧着这女人，不过双十年华，一张脸上的妆早就花了，眼里全是惊慌：“你们报官来抓我了？我当真没有杀她，昨天我正在休息，什么都不知道！”
“爱一个人本来就是一件很盲目的事情。会觉得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在他身边。”鱼唱晚喃喃道：“我也不知道这份感情能维持多久。但是只要它还在，我就不会离开。”
小草垮了脸：“人家都说好看的，你干嘛非说不好看？”
心儿姨娘的房间看起来不错，说明方老爷的确没亏待她，这样生活没什么不满足，又不用操心子女的女人，当真会自杀么？
段十一嘴角抽了抽：“很难看。”
第二天出门查案，小草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顺手把金钿给戴上了。
段十一皱眉，停在了原地，小草依旧跟着方老爷去了柴房。
翡翠连忙道：“为什么她不可能是自杀呢？自己跳进去的，想以此来嫁祸我！”
段十一跟在后面，喋喋不休：“你非要打扮为师也就不说你了，但是为什么偏偏穿着一身官服戴着官帽，还往额头中间贴这个？很像人妖…”
“放我出去！”远远的，就能听见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我没有杀她！没有！你们放我出去！”
“……”
“你要不要去地府里问啊，这么多问题？”段十一阴阴地道：“只有地府里的人能回答你了。”估土见圾。
但是这女人多了吧，就容易出问题。这不，刚进门的小姨娘，就把在府里已经十几年的老姨娘给挤兑死了。
“请便。”
“错什么了？”
但是因为是贴身丫鬟，说的话也没人信啊，不然她也不会被关在这里一天了。
小草立马闭了嘴。
结果一出去段十一就道：“你额头上这一坨东西是什么？”
“那昨日案发之时，你身边有其他人可以作证你不在现场吗？”
“你想一直在这里了？”小草惊讶。
“猜的。”段十一道：“我们先回去吧，这也是个简单的案子，给总捕头汇报一下，咱们休息一个月。”
“你没去看那池塘？”段十一翻了个白眼：“水不过腰的位置，真被人推下去是不会死的。”
包百病哭笑不得，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不就陪着小草去查了查案么？至于么？你要是不满意你自己陪着去啊。又偏不让别人去。什么性子啊这是！
“命都没了，嫁祸你有什么用？”方老爷低喝：“心儿无子无女，孑然一身，做什么要拿命去跟你赌？”
鱼唱晚顿了顿，笑道：“我有些厌倦了江湖的漂泊，能有个地方停留也挺不错的。”
翡翠皱眉：“有啊，我的贴身丫鬟可以证明，她一直在屋子里陪着我，压根没去花园！”
“紫色啊。”翡翠不满地道：“刚做的那件儿，可得意了。年纪那么大的人了，也不害臊！”
转身呆呆地出去，小草开始了一晚上的思考，也就没看见背后鱼唱晚的眼神。
“吃饭吧。”段十一道：“吃完饭我想和包神医谈谈。”
小草想了想：“昨天心儿姨娘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
小草拉长了脸，扒拉开叶子就往前走。
“不是……”小草咋舌，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竟然就放弃以前的东西，来衙门当厨娘？”
小草挨个将房间的角落找了一遍，然而除了墙角有点儿烧纸的灰烬，其他什么都没有。
心里一顿吐槽，等吃完饭当真坐在段十一面前的时候，包百病又怂了：“段捕头我错了。”
小草看着面前已经五六十岁的方老爷，皱眉问：“死者的身份是？”
小草：“……”
鱼唱晚眨眨眼：“很奇怪吗？我觉得挺不错的。这辈子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了，但是至少他能一直吃到我做的饭，一直让我看见他。”
“哦，好。”小草转身出去，看着段十一道：“你发现什么不对劲了吗？”
段十一站在门外，轻声道：“小草，走了。”
翡翠扁扁嘴，不说话了。
段十一微微眯眼：“都说了你不要问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