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听完呢。”小草目光没焦距地道。
小草抬头看他：“九王爷和段十一是什么关系？”
“既然发现了，那为什么九王爷不认段十一？”小草瞪眼：“血浓于水啊！”
“那个段十一，自然就是你的师父段十一。”
“你不要紧张。”赫连淳宣看着段十一，轻声道：“我只是觉得这案子会很有意思，你可以带着你的小徒弟好好查查。”
在意？小草突然冷笑了一声：“要是段十一不是名满长安的捕头，不是名扬江湖的大侠，九王爷还会这么在意他吗？”
顿了顿，他道：“包括你收那个徒弟。”
“你不是都听见了吗？”
他都没有低头，无形的威压却朝她释放，朝着空气开口，字字句句却都是给她说的：“你很幸运，小姑娘。”
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刚亮，小草二话没说起身洗漱，换了衣裳就去找了包百病。
“十几年后，江湖上已经没有段青青，只多了个段十一，少年成名，一路回到长安，做起了捕头。”
“但是实际上，二十五年前，赫连淳宣与江湖第一美人段青青有过一段情，并且生下了一个儿子。段青青不愿委身为妾，九王爷的正室亦是十分蛮横，于是段青青带着儿子远走江湖，一消失就是十几年。”
“他想要什么？”颜无味道：“你别多想，段十一那样的人，是不会被什么父爱啊，感情所吸引的。你看他刚才的态度就知道了。”
也免得憋着那么难受。
对于段十一突然从一个平民阶级小捕头，一跃变成了皇亲国戚的这个事实，小草还有点不能接受。回想刚刚段十一的表情，她心里更是有点怪怪的感觉。
小草呼吸都紧张了，死死地盯着门口。
颜六音没有再关上门，九王爷从门口出去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
“哈哈。”赫连淳宣笑了：“我一直很关心你，你在做什么事情，身边有什么人，我是都知道的。”
好吧，无论哪个方面来看，段十一都轮不到她来心疼。也没啥好心疼的，人家小妞怀里抱着，金子库里存着，还公款住房，公款吃喝，过的是高级公务员生活。
门“啪”地一声合上，小草站在院子里，冷静了好一会儿。
颜无味道：“这么晚了，你可以回去，把小草留下来吧，她也累了。”
颜无味一怔。
不管！他不让查，她自己查就是了，总不能把她辛辛苦苦扛回来的尸体，辛辛苦苦拿到的案子白给了李二狗！
小草消化了半天，终于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段十一是九王爷的私生子？！”
颜无味低声道：“有些事情。听见个大概也就行了，后面的再听，保不齐会出什么事情。”
九王爷一顿，叹息了一声：“总有一天我会给你欠你的东西，但是十一啊，不要和我作对。”
小草摇头，蹲下去道：“我想静静。”
“真的？”包百病清醒了一些：“我刚好有几味寻常的药用完了，这边的药店卖得贼贵贼贵的，我还不如自己去挖！”
赫连淳宣看起来整个人都比较柔和，瞧着段十一这样子，也没生气。只轻声道：“你这孩子总这样，又没什么外人，这一声九王爷也喊得出口？”
“嗯。”
蒙被子睡觉！小草气得头晕，梦里都没大火了，全是梦见段十一的脸，然后她就上去一顿拳打脚踢，打不死这狗娘养的！
“九王爷消息真灵通。”段十一微笑：“死了个平民也需要您操心。”
于是小草同学顺利抓到一个壮丁，挣脱了段十一的束缚，继续领着命案去查。
段十一坐了一会儿，还是站起来了，笑眯眯地拱手道：“属下见过九王爷。”
“城北死人的那案子你别查了。”段十一面无表情地道：“交给李二狗他们去弄。”
“我说不要查了你就别查！”段十一低喝了一声。
抬头一看，赫连淳宣。
说完，他起身，身上的龙纹映着烛光微微发亮，一转身好像刀刃的光芒，消失在了黑夜里。
小草僵硬了脖子，扭头看了颜无味一眼。
“咋了咋了？”包百病还没睁开眼，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你这是要干什么？”
小草转身往旁边的小路上走，走了一会儿喃喃道：“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也那么努力那么拼命了，原来段十一不是没有想要的东西的。”
转身回自己房间，也把门给甩上！小草越想越委屈，凭啥好端端的就不让她查案了啊？她还指着这些案子转正呢，他啥也不说，就让她不许查，叫她咋甘心？
段十一铁青着脸，也没当真在这宅子里过夜，拉着小草就朝颜家两人告辞了。
颜六音关上门，站在门口没动了。那人就一直走进大堂，走到坐着的段十一面前。
是给段十一做徒弟很幸运吗？小草点点头：“我也觉得。”
这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