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他来就好了。
“停车！”段十一突然低喝一声，吓得车厢里的人都是一抖。
瞳孔微缩，纤长的手指放在她的鼻下，一时间都忘记了动。
忍不住贴近去听了听，她哼哼唧唧的，轻声叫着：“救火啊…”
段十一跳下车就往河边飞奔，一把抓住那渔夫的手：“你干什么？”
不知道有没有后悔拜他为师。
“怎么了怎么了！”车上的书生也下来了，一看这躺着个人，连忙摸了摸她的脉搏。
那妇人刚开始还连连点头，段十一一上来，她就傻了。一直盯着他看。
“你干什么？”段十一黑着脸拦住他。
他压胸的时候咋都没发现这是个姑娘？
他没说话，书生却被这眼神给震撼了，心里莫名跟着一疼：“我能救他！”
“当真！”包百病拍拍胸膛：“你找个医馆附近的客栈，我来配药。”
书生颇为无奈地道：“他肚子里有好多水，没呼吸了，我只能渡气给他啊。”
虽然只是吹气，但是嘴唇是会碰到的。小草的嘴唇冰凉没有温度，段十一下意识地就贴了上去，温柔地触碰着，想着能不能让她变暖一些。
段十一瞧着这人，还当真有些神医的架势，以手作秤，药材不多不少刚好，虽然他话实在太多了，每一种药材捏着都会把名字和功效念出来。
“呀，这可真是麻烦了。”书生道：“你快让开啊，我来救她！”
书生脸一红，咳嗽道：“我是后起之秀，还没能闯什么名堂出来，不过医术是肯定不输人的！”
段十一终于打量了他两眼：“据在下所知，江湖上最年轻的神医，也该有四十余岁。”
“蟾酥，解毒消肿，止痛，辟秽浊；斑蝥，外用攻毒蚀疮，内服破症散结……”
丢开渔夫，段十一慢慢蹲下来，探了探她的鼻息。
就这一句话，今天被发到了各个新进客栈的人手里。
“好了，煎好药就行了。”包百病兴致勃勃地抱着配好的药和罐子出去了。
段十一坐在床边，摸着小草的脉搏，心想这孩子跟着自己也算是够倒霉的，什么伤啊毒啊的都受过，能活下来也是不容易。
段十一沉默，捏着小草的下巴，往她嘴里渡气，另一只手捏着她的手腕，下意识地想再输些真气给她。
包百病很快回来了，带着大包小包和一个药罐子，解开绳子就开始在屋子里配药。
他说：“十一，这些推荐信可以让你一路无忧，只是不知道付太师会什么时候追上你，见势不对就走吧，尽量别正面冲突，去江南一带，查江湖之事，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
妇人有些尴尬，书生嘀咕道：“这人看起来好冷血哦，身上还有血腥味，好多人不同的血，我都闻出来了…”
段十一抬眼看他：“当真？”
段十一抿唇：“这种事情我来，她毕竟还尚未出嫁。”
岸上躺着的段小草脸色青白，没有一点生气，浑身湿透，头发也散了下来，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身子往右侧卷起来。
她？书生吓得连忙丢开小草：“这是个姑娘啊？”
“那就多谢了。”段十一微微颔首。
段十一起身去开了，小二一脸不好意思地道：“官府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让每个进住客栈的人都看一下这个，您拿着吧。”
过了好一会儿，小草才呛咳了水出来，终于恢复了呼吸，只是人还没醒，脸色一会儿绯红，一会儿发青。
“真厉害。”段十一像夸小孩子一样地夸了他一句，然后就继续转头看着车外。
“那是当然。”书生笑眯眯地把下巴一抬：“我可是神医！熟读《药草经》和各种医书，能用最便宜的药材治最难治的病！”
在段小草的眼里，他一直是个不杀人不犯法每天为维护世界和平而奋斗的战士，是一朵纯洁无暇的白莲花。既然她这么认为，段十一也是不想破坏这个印象的。
车夫没想停的，马被他这一声吓着了，自觉地停了下来。
“解药在衙门，你只身前来，可以换取。”
伸手递过来一张纸，上头写着什么东西。段十一接了过来关上门。
段十一回神，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