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莹莹被这句话吓得“哇”地一声就哭了，小草手足无措，怒视着颜无味：“她们跟你们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杀？”
在众人都看得见的地方杀人，是颜六音最喜欢的手法。段十一感觉得到，她就在这附近。既然杀了四大才女之二，以她那凑整数强迫症，剩下的两个怎么都不能幸免！
“这天下，有几个人是无辜的啊？”颜六音眨眨眼，眼波流转之间，黑色的指甲就已经要陷进顾盼盼的脖颈里。
红色的血溅满了整个马车内壁，白秋荷睁大眼睛看着他，脸色已经开始慢慢变青白，手僵硬地朝前伸着，像是想呼救，却被人一刀割破了喉咙。
可惜现在惊艳变成了惊吓。
千金小姐哪里受过今日这般的惊吓，两个人都神情恍惚了。只不过付莹莹性子温和，看见段十一拿出来的六扇门腰牌，点了点头就站着不动了。但是旁边的白秋荷沉静不下来，一双眼睛瞪得极大：
奇怪的是，颜六音没有反抗，反而像个娇俏的小姑娘，撒着娇道：“呀，你主动牵我的手了！”
段十一上前两步，直接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段十一就站在离她三步远的位置，揉了揉眉心：“不要伤无辜的人。”
这长安城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他的身边。
“还有一个人没到手，我心里不舒服啊。”颜六音低低呢喃，声音温柔得像是情人一样就在耳边响起。
小草已经可以想象得出来，等会肯定是一边滑出来一个衣袂翻飞的美人儿，这等高难度舞蹈只有瘦子能跳，换俩菜墩上去，这么细的竹竿子肯定不够用。
自己的帕子都哭成水里刚捞出来的，白秋荷朝外头喊了一声。
人群顿时慌乱起来，像一群受到惊吓的蚂蚁，相互踩踏推搡，都惊恐地想马上离开。
颜无味一愣。
段十一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为什么让这个功夫不好的丫头看着人？”
四周的风变得温柔，像温柔的姐姐一样，轻轻抚过他的下巴：“让开。”
顾盼盼惊魂未定，差点从房顶上摔下去。段十一松开颜六音的手，将顾盼盼抱去了平地上，低声道：“辛苦你了。”
他把顾盼盼给忘在那里了。
“不是‘你们’，是我姐姐而已。”颜无味耸肩：“她每次给段十一的惊喜，都是以人命为代价，只是不知道这回怎么就选了这四个女人，以前都是些官员。”
颜无味浑身瞬间紧绷了一下，丢开手里的鸡骨头，瞬步移到小草面前。
颜无味叹了口气，望了望段十一飞走的方向，淡淡地道：“你护不了她多久的，今晚，一个也跑不掉。”
马车车辕上坐着的丫鬟起身，进了车厢。
“六音啊。”段十一叹了口气，像是跑得有些累了，颇为无奈地看着某处道：“我的琴被个小丫头送人了，今日可不能以琴音迎你，你还是快些出来，省得我四处奔走。”
晚上的风有些冷，小草警惕地看着四周，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留在这里才有危险吧？你看见没？那两个人都死了！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吊死在台子上！这周围肯定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我得回家…”
小草以为颜无味是来替她挡风的，干笑两声道：“你不用这么体贴吧？”
还好，视角一转就看见小草带着付莹莹躲在颜无味的背后。
“她不行。”颜无味低声道：“她是我的人。”
高手的杀气，从声音里就透得出来。付莹莹回头看着说话的男人，吓得腿都软了。
另一边的段十一动作也很快，抱起顾盼盼就放在了旁边的屋顶上，然后轻功一跃，挡在同样想离开的付莹莹和白秋荷面前。
“站住！”段十一追在白秋荷的马车后头，皱着眉头喊：“白小姐，您与付小姐呆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你留在这里，放个信号烟，和任小姐一起站在台子上别动。”段十一看也没看她，更没瞧旁边的颜无味：“我去追白小姐。”
扯过缰绳，没有再多犹豫，立刻驾车扭头回去朱雀大街的广场。
“你别折腾了。”颜无味皱眉看她一眼：“肚子不疼吗？”
“啊——”马车夫大叫了一声，吓得屁滚尿流地跳下马车，狂奔离开。
“起风了啊。”
白秋荷已经在马车里抖成一团，哪里还肯听段十一的话？
段十一停下步子，回头看着颜无味道：“你不会。”
“小翠，拿张手帕…给我。”
“你这人…”车夫忍不住生气，段十一却是直接去掀开了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