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挠挠头，干笑两声道：“巧遇啊，他送了我一套衣裳，然后带着我看鸳鸯会来着。颜无味人其实不错啊，还说要娶我来着…”
“她就留在这里。”段十一道：“要是颜六音一时兴起想拿她下手，也只有在我身边我才来得及护着。”
段小草：“……你是认真的吗？”
“留在这里？”小草睁大了眼睛：“咱们院子里就两间房子一个狗窝，三个人一条狗，怎么睡啊？我的房间可睡不下两个人。”
小草哇哇大哭：“我师父要被颜六音打死了！”
但是他今天没有带剑出来，大概是不曾想这花好月圆的鸳鸯会，竟然会闹这么一出。
段十一靠在软榻上，有气无力地道：“我呸！我这样子三分是颜六音所为，剩下七分都是你干的！”
但是风声突然紧了，看台上挂着的八条红绸子飞扬了起来，气氛陡然紧张。
段十一顿了顿，竟然侧过了头：“我的身子太虚弱了，需要好好休息，晚安。”
硬扛颜六音那一鞭子震伤了内脏，吐两口血其实挺正常的，段十一觉得自己不会死。
小草知道，对付菜鸟游刃有余的时候段十一才会甩那把骚包的折扇。要认真的时候，一般还是用他的青丝剑。
小草吓傻了，二话没说就扛起段十一——没错，就是扛，扛起他就往六扇门跑，一边跑还一边哭：“救命啊，救命啊，我师父要死了！”
而且看起来颜无味还…挺在意她的？
颜六音娇俏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小草连忙跑到段十一身边，看着他嘴角的血，紧张地问：“没事吧？”
“每年见你，你的风华都多增一分。”颜六音眯着眼睛看着段十一，眼里情绪翻涌：“真是好看得叫人想毁了你。”
颜无味一个空中转体，帅气地落在不远处，手间光芒一收，看了小草一眼，转身便揽过颜六音，往夜色中隐去。
小草此时此刻才终于明白段十一为何对白衣裳这么执着，因为打架的时候实在是太具有欣赏性了。
啥？过去？小草回头看了看付莹莹，摇头：“我要保护她。”
太不符合她的风格了，也让他着实没反应过来。
小草一愣：“关我啥事？”
小草瞪大了眼睛，一声惊呼刚到唇边，那边的段十一就拼着硬挨了颜六音一铁链子，朝这边飞来。
叶千问关在屋子里与段十一嘀咕了好一阵子，等小草泡完茶回来，叶千问已经走了，段十一也换了一身寝衣，青丝凌乱，一副病美人的模样。
付莹莹不明白状况，刚要碰到颜无味的衣角，肩膀上就是一凉。
“啊！”付莹莹尖叫一声，软倒在了地上。
“他压根就没想杀付莹莹，有你没你都一样。”段十一淡淡地道：“那时候你没看见吗？他的手就在付莹莹的脖颈旁边，要用天蚕丝杀了付莹莹简直易如反掌。但是他没有，只伤了她胳膊，那种皮外伤，大夫都不用找的。”
“多简单的事情啊。”总捕头挥挥手：“十一跟顾姑娘一起睡不就好了。”
“今夜不太愉快，段郎，你等我下一次来找你啊。”
“颜六音和颜无味出现了，杀了四大才女之三，剩下一个付莹莹，好像没想下杀手。”
“茶。”小草捧给他，段十一抿了一口便放在一边，然后蹙眉作西子捧心状：“好难受啊。”
顾盼盼点头，出去的时候，看了看小草，微微抿唇。
付莹莹已经傻了，小草连忙抓着她，以免她失控了往颜六音那边撞。
小草紧张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伤得很严重啊？”
段十一呸了一口血，捏着颜无味的手腕，将他甩了出去。
但是被段小草这么扛着一路狂奔，他突然就看见了黄泉路上的大门。
“我也想知道。”段十一支着下巴道：“太不符合颜六音的风格了，我有点猜不透。”
“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段十一摸摸自己的脸：“长得好看不是我的错啊。”
颜六音做事都是有目的的，那这次杀三个女子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吓一吓他？
小草伸手扯了鸡毛下来：“这个还不是为了让你看见我。今晚要不是我拖着颜无味，付莹莹早就死了，你怎么不夸我啊？”
屋顶上的两个人一红一黑，端的是居高临下的威风气势。段十一站在街道上，折扇已经收拢。
原以为她会对今晚到场的官员动手，毕竟颜六音一直杀的是贪官污吏。没有想到这次她的目标竟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小草脸都绿了，段十一没吭声，顾盼盼却是有些脸红，眼角看着段十一，手里的帕子都快绞烂了：“不太好吧…”
小草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师父，你是不是一早就认识颜六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