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十一一脸正气:“小草啊,为师教过你,做人不可以这么阴险的,不用藏了,人就放在天牢,咱们出去等着。”
陈白玦侧头看了看窗口,有细微的阳光洒进来了:“天亮了,该开审了吧?”
真正的背后凶手,是陈夫人啊!她利用青灰与落雪的关系,让落雪帮忙在金树的燕窝里下毒。之后眼看着落雪暴露了,又痛下杀手灭了落雪的口。青灰在中间,自然知道实情,所以想报案,无奈被囚禁。
没了业绩,小草就像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一样,晃悠悠地被段十一扛回了六扇门的院子。
小草呆了呆,看着陈白玦阴郁的脸,被这反转的剧情弄得回不过神。
段十一就直接开口了:“很久以前啊,在北城边上的小渡口村庄里,有一个勤劳的少女,年方十四,织布洗衣,什么都会做。她有个心上人,是村里唯一一个念书的少年,才华横溢,眉清目秀。”
是金树,竟然是金树!小草站在原地成了雕塑,也没听那边两个人在说什么,脑子里只在努力回忆金树的模样。
“……”
这语气谄媚得能掐出水来,小草浑身一抖,立马挡在自家师父面前,戒备地看着他:“你要干啥?”
“是金树。”段十一平静地道。
段十一挑眉,小草捂了捂心口,有些痛心地看着他:“多好的少年啊,为啥这么想不开?”
“金树是我杀的,青灰是我的人,落雪自然更听我的话。这一点,你也错了。”陈白玦看着小草道:“我是在母亲的泪水里长大的,身上的罪孽,比你看见的多得多,你们还不如让我早些死了,否则再继续往下,拉扯出来的东西,可能会吓坏整个长安呢。”
勤劳的少女每天织布、替人洗衣,一张容颜如出水芙蓉,却舍得为那少年郎,连嫁衣都不|穿,只安静地坐在他家门口熬药,望着小渡口。想着怎么人才走,她就在盼他归来了。
“段捕头!”李二狗每次看见段十一是没有好脸色的,这回的脸色却是格外地好,带笑的,笑得脸上都起了褶子:“唉哟我的段大捕头,你可算在了!”
正准备唉声叹气一会儿,结果还没坐下来呢,李二狗就来了。
好什么好啊!小草欲哭无泪,她是要破案才能转正的临时小捕快啊,你大爷的不要业绩可以啊,她要啊!
段十一故事里的男主自然是陈员外,谁都知道陈员外的发家史,是从一个穷书生,变成长安富商的。
段十一摇摇头,站起来走到陈白玦面前:“我故事里的少女,不是陈夫人。”
小草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那陈夫人,为什么打扮很朴素,为什么头发上只有一根金钗。
难不成……难不成陈夫人就是段十一口中的那个勤劳的少女?!
段十一嘴角抽了抽,顺手就将她的手抓过来轻轻握着,然后继续道:“就这样,这个少年继承了老富商的家产,也娶了新的夫人。他没有太忘本,而是叫人去,将老父母和自己的结发妻子都接过来。”
啊?就这么白白把辛辛苦苦弄来的人,送给李二狗不成?小草垮了脸,一把抱住段十一的腰,双腿拖地:“师父~~”
金树不是眠花楼里最美的,但是跳舞跳得极好,是以摘下了花魁之位。她还记得有人说过,金树的年纪不算小了,暮去朝来颜色故,花魁也没几年好当,就想挣这两年的银子,然后回去养老的。
“你才傻!”小草挣扎两下,正要破口大骂,鼻息间突然全是段十一身上好闻的皂角味儿。
陈白玦脸色更难看了一些,闭了眼直接不再说话。段十一看着小草原地蹦跶了一会儿,却开口打断了她:“错了。”
金树要是那少女,那陈夫人是谁?!
“我明白了!”激动得一跃而起,小草大喝一声:“师父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了!”
段十一皮笑肉不笑,整张脸跟冰冻了的水晶花似的,一把捂住小草的嘴巴,看着李二狗道:“最后一天时间,段某也无能为力,李捕快既然接了这案子,就该有始有终。”
“我只是在享受说故事的乐趣,你不必在意。”段十一扯了扯嘴角:“顺便,段某其实很想听听,帮自己的母亲助纣为虐,学富五车,文武双全的陈大少爷,是怎么想的?”
你有本事接案子,你有本事破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