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越?”沈故渊仿佛听了个笑话,低笑着摇头:“你与我,更逾越的事情都做过呢。”
“怎么?”
“你看不见吗?”沈故渊挑眉,捏着果子给她看:“不动心,怎么会送我这个?”
“……路过。”沈故渊起身,往外走。
摇摇头,沈知白道:“你没有做错什么。”
“吃。”他垂眸:“只是……这种温暖的感觉,还真是久违了。”
池鱼愕然:“你这是什么态度?”
池鱼背抵着门,皱眉道:“恩情归恩情,规矩是规矩,我与大仙之间总不能过于逾越。”
“您说您这……”郑嬷嬷哭笑不得:“气个什么啊?”
“夫人这是被冷落了吗?”院子里的丫鬟们小声议论:“也没见两人吵架,侯爷怎么说不见人就不见人了?”
低笑一声,他伸手,从旁边拿了个汤婆子来手里,慢慢地捂紧。
池鱼皱眉,颇为勉强地点了点头。
宁池鱼心平气和地与他解释:“我行的是大道,侯爷是从旁边的巷子里突然拐出来的,撞了我的车惊了我的马,我还未计较,您反倒占理了?”
这算个什么?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改不了结局吗?
没有家奴的日子倒也不是很狼狈,池鱼力气不小,什么活儿都能自己做,更幸运的是沈故渊虽然每次都嘴上不肯帮忙,最后也都帮她挑水劈柴做饭,给她省了不少力气。
天很蓝,风很大,花很香,宁池鱼面无表情地听完面前这个人说的话,仰头问了一句:“您为什么觉得我会和离?”
“借过。”池鱼压着火气朝他颔首,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了。
困扰?沈故渊有些意外,伸手指着自己的脸问:“我这样的人愿意陪着你,你还困扰?”
郑嬷嬷忍不住庆幸,幸好来照看的是自个儿啊,要是换了主子,瞧她这么一张憔悴的脸,喊的还是别人的名字,那该有多……
山上花开遍野,就别重逢的夫妻两人很是亲密地抱作一团,转了好几个圈。那飞舞的裙摆扬起来,晃花了人的眼。
那么大个静亲王府,缺哪门子的人?池鱼不敢置信,推开他,挨个房间去找。
池鱼瞪眼:“连清儿都一并回去了?”
“下坡路,你怕什么?”白她一眼,沈故渊抬脚就走。
池鱼皱眉,这又是什么场景?
主子也有今天呐!以前都是他吼别人,让别人别去缠着他,现在风水轮流转,别人反过来让他别缠着,这种感觉可真是……哈哈哈!
“不好意思啊。”她道:“我心里只有我夫君一个人,暂时没有和离的打算,借过。”
“很可惜。”沈故渊摊手:“我没有死过,只是活的时间长了些,所以你的前世是前世,我的前世,就是今生。我依旧是你今生的祖宗。”
这叫她怎能不哭啊?池鱼委屈极了,扁扁嘴道:“我没见过比我更惨的新娘子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总是把我推得远远的……”
沈故渊觉得有点奇怪,顺着她的目光,把拨浪拿起来晃了晃:“你在看这个?”
“怎么会。”沈知白看着她的眼睛:“不管过去多久,我最爱的人一直是你。”
“放心不下。”池鱼皱眉:“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伸手再替她擦了擦脸,沈知白道:“别哭了。”
“道长!”池鱼焦急地指了指空空的厢房:“我带来的那些人呢?”
沈故渊沉默了许久,才慢条斯理地道:“我知道最近一处泉水在哪里,比你打水的河近上许多,而且,我可以帮你。”
沈故渊轻笑一声,摇头。
她想好了,不管沈知白在想什么,她要做的就是等他两个月。两个月之后他回来,他们自然就能继续在一起了。这段时间为了避嫌,道观是最好的去处。
当真遭报应了?池鱼目瞪口呆地看着,脑袋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
这两人一如当初他看的那样,十分登对,若他放手,当真能成全一段姻缘也说不定。
什么?池鱼震惊地打开了门,往旁边的厢房看了看。
“你醒了?”沈故渊面无表情地问。
忠勇侯倒在地上的马车好像被雷火砸中,整个儿烧了起来,他身上也有火星,慌张得四处乱窜,家奴就追在他身后替他拍打火星。
然而,出城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
低笑一声,沈知白闭上了眼:“我知道了。”
宁池鱼嘴角抽了抽。想起这人在皇宫里行走的模样,颇为无奈。她是妇道人家,要守妇德的,总有个外姓男人在房间里走动像什么话?
竟然是这样?池鱼微微松了口气,有点委屈:“我还以为你是讨厌我了。”
“惹怒了父王,他让我去淮河巡视。”沈知白笑着替她拢了拢鬓发:“你不是说,答应了那位大仙,两个月净身吗?我去两个月就回来,好不好?”
沈故渊面无表情地将两桶水的绳子捆在一起,放在扁担中间,然后自己挑了前头,将另一端放在了她肩上。
沈故渊没吭声,心想老子变出来的泉水,她们当然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