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有点疼,池鱼皱眉闭了闭眼。
城郊外的月老庙。
心脏烫得生疼,他失了仪态,冲出了皇宫。
“你能看清也是好事。”池鱼抿唇:“沈青玉那个人,我一早就同你说过,你并未完全认识他。”
池鱼高兴极了,眼睛亮亮地看着沈知白道:“两个月到了,你说过的话算不算数?”
沈知白一愣,很是不能理解:“为什么?”
沈羲扫了一眼四周,埋伏的人的确是不少,但这人可真沉不住气,他一个人过来,这些埋伏竟然就悉数暴露了出来。
火气消了大半,他抬眸,认真地看着沈故渊道:“你若是能把这段记忆收回去,我会感谢你。”
沈羲沉,看了床上还昏迷不醒的宁微玉一眼。
“我不是烦……”她喃喃说着,疼得满头是汗。
想起一个人,沈知白闭眼低笑了一声:“兴许……是因为他走了吧。”
冷笑一声,沈羲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把能砸碎的东西都砸了个稀碎,然后与梁音成亲,自请再上战场。
深吸一口气,何宛央站起来理了理裙子:“说出来就好多了,往日我责问他,他总是说我多想,今日能与郡主说心里话,我也能更快释怀。时候不早了,宛央就先告辞了。”
他不耐烦地道:“醒了就睁开眼!”
郑嬷嬷看着,双手合十,朝天祷告。
然而京城里突然就动荡了起来,先是沈青玉一纸休书休了何宛央,惹得忠亲王大怒,而后便是朝中有人上书,说三大王爷把持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朝廷之中,人心惶惶,静亲王府也是片刻都不得安宁。
“他喜不喜欢池鱼姑娘,您应该是最清楚的人。”郑嬷嬷笑着行礼:“主子还要养身子,老身得去伺候,就不远送了。”
何宛央认真地听着,结果就没下文了,不由地疑惑地看着池鱼:“没了?”
微玉,见字如面。
竟然还差点上当。
说起这事,池鱼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拉着树干往上爬,低声道:“谁知道呢。”
何宛央沉了,目光落在池鱼的眼睛上,觉得哪里不对劲。
“咱们的沈公子可真是重情重义啊。”敌军带头的副将笑了,一挥手,四面八方埋伏着的人齐齐地往这边围过来。
宁微玉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沈羲觉得,可能像蜡烛吧,一直很亮地在他旁边点着,要是燃久了他不理,光就会暗下去,可只要他跟她多说两句话,这蜡烛就像被拨了芯子一样,重新燃得亮亮的。
郑嬷嬷叹息:“他先前为了池鱼姑娘,消耗法力过度,已经无力支撑改命的法术,朝中之事,他有心无力,插不了手。这两日他生病,先前他强撑着的姻缘也就乱了,但……他哪怕还生病,用在您与池鱼姑娘红绳上的法力,一刻也没有断。”
她爱知白吗?
池鱼呆了一瞬,便不认同地摇头:“这是你的经历得出的结论,每个人都不一样的。沈青玉身上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你能发现也算正常。但知白不一样,他没有缺点。”
宁微玉?沈羲撇嘴,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来催她回家的家书。
“沈羲,你这个人太过霸道,脾气实在算不得好。”她曾经板着脸这样教训他,然后一转眼又笑靥如花:“不过我喜欢你,你脾气再差。我也喜欢你。”
然而沈羲已经上马,马鞭一扬就冲了出去。
这话说得面前的人微微一噎,一双眼又生气又委屈地看着她。
这些个混账,竟然把宁微玉放他的营帐里来了?
然而,结局可真是惨不忍睹啊……
“你就在旁边的营帐里住。”
“长话短说。”沈故渊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先前我用法术更改了很多事情,所以朝局一片祥和,你们这几桩由我牵线的婚事也很顺当。但最近我收了法力,所以一切都乱套了。”
“站好别动。”他没好气地对宁微玉说了一声。
……
“嗯?”沈知白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又重复一遍:“我说她是个好姑娘,宜室宜家。”
捏着战报的手一僵,沈羲问:“被谁抓走了?”
微微一愣,池鱼连忙道:“你再说一遍?”
回过神,池鱼笑了笑:“没什么,对了,你这两日在忙什么?”
“赵家军就是这么不上道,总用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不要脸地这样想着,沈羲打开了信。
苏铭眼里的钦佩之色瞬间浓郁了不少。
压抑着的欲|火和怒火交织在一起,就很容易伤身,沈羲是个报复心很强的人,他不好过,那别人都别想好过。
宁微玉睫毛颤得更厉害,却没有睁眼,他眯眼,正要再嘲讽两句,就见她眼角划下一串泪来。落进枕头里,晕染开一小块。
好像……纳妾是侯门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若是胡搅蛮缠,似乎就失了正室的风度。所以她应该是不会阻止,也不会任性地独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