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城一战,宁王为了护住满城百姓,负隅顽抗等待增援,最后大获全胜,保住了辽城。然而。在这场战役结束之后,忠勇侯却上奏说他贻误军机,不听调派,擅自做主守城,以至于大军伤亡惨重。
“知白!”静亲王上前一步,有些恼怒地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这不一起跪都说不过去。
“不。”池鱼站起身,皱眉道:“我这一生没能尽过孝道,若是有机会,定然是想一试的。事关家父名誉,还请大仙成全。”
就在这时,玉清殿的门口冒出一个小脑袋来。
京城与边关相隔千里,事情只能从战报上了解,当时掌权的四大亲王仔细看了多份战报,确定忠勇侯说的没有太大偏差之后,便削了宁王功勋,打压他的气焰。
沈故渊抬脚就走,然而没走两步,步子就缓了下来,背影看起来很僵硬,像是在挣扎什么一样。
“池鱼知道。”宁池鱼抬头道:“要是陛下肯给机会,池鱼定当给出证据。”
这位大仙的神通她是见识过了,就是不会算命,不知道除了驱邪还有没有其他的本事。
忠亲王脸上笑意很淡:“小侯爷胆识过人,本王倒是很钦佩。”
然而,一炷香之后,沈故渊又走了回来,红色的袍子拖拽在地上,一只手微微抬起,走得颇有气势。
沈故渊看她一眼。起身。
脚步站定,沈故渊微微皱眉,神情已经是不耐烦了。伸手结印,面前便化出一面光镜。
沈故渊站在屋顶,沉默地看着下面收拾残局的奴仆。
叶凛城毫不客气地伸手:“工钱。”
没错,毫不犹豫、不带丝毫感情地、推开了他,焦急地扑向矮几上那一方琴,抱在怀里看了两眼,确定没有被烧着,才松了口气。
沈知白茫然地睁开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低头看看自己,纳闷地道:“我怎么会摔下来了的?”
池鱼的眼神顿时凌厉,拔出匕首横在身前,皱眉看着他道:“我就该知道你没安好心!”
叶凛城吓了一大跳,脸都白了。把四周都找了个遍,确定这人当真是突然不见了之后,怔愣地坐在地上道:“这轻功也太好了,我就眨了个眼……”
“哎哎!”哭笑不得,他看着她道:“姑奶奶,你这风风火火的,是要做什么去?”
“夫人好像有心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沈故渊道:“可有什么疑惑需要我来解的?”
消息传回辽城,何等令人心寒啊,连百姓都替宁王不值,出生入死还换来被削功勋,简直是荒谬!
“嗯?”池鱼听得一愣:“什么?”
“我知道。”沈知白垂眸,御前告状,无异于同忠勇侯撕破脸,连带着也与忠亲王过不去。
这人的眼睛生得可真是好啊,眼尾微微上挑,眼眸深如暗河,清凌凌这么一瞧,就好像要勾了人的魂。
沈故渊懒洋洋地看她一眼:“不想知道你父王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吓得一个哆嗦,池鱼摇头:“没有了。”
犹豫地看他一眼,池鱼在想要不要把人叫过来问问,但在她犹豫的时候。人家已经飞快地走得没了影子。
沈知白抿唇,看见了自家父王那摇头使眼色的样子,然而池鱼话已经说出去了,他想了想,还是拱手道:“微臣有证据。”
一时兴起而已,难得下凡一趟,又难得遇见个这么惨的人,亲自伸手去拉她一把,给她个支撑,好让她继续活下去,不然,他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一旁一直垂手站着的清儿有些着急,连忙上来扶着她道:“夫人,那人瞧着就古怪,您可千万别冒险!”
沈故渊眯眼:“你在这儿愁了一个时辰,就是在想这件事?”
叶凛城撇嘴:“别看我,静王爷也同意他留在这府里的,你们有意见找王爷去。”
又一炷香之后,当沈故渊第三遍走过去的时候,池鱼不犹豫了,开口喊了一声:“大仙。”
“你还害羞不成?”池鱼低笑,拉着他倒在自己腿上,继续替他按。
“快救火!”
池鱼道:“雇你当个打手,你可要护好我的性命。”
昔日的池鱼郡主,如今的静亲王府儿媳竟然直接闯入了忠勇侯府,与忠勇侯沈万千在书房里吵了起来。随后。更是闹进了宫,引得众人连忙凑去玉清殿看热闹。
“那本王就看看你查的是什……”话没说完,静亲王眼神微动,只扫了那卷东西上的开头,便将纸合上。
“父王。”沈知白站直了身子:“若是此行儿子没有查出什么真凭实据,那儿臣自然是不会告诉她的,徒惹伤心而已。但……您仔细看看,那上头证据确凿,我若还瞒着她,怕是失了夫妻之间的坦诚。”
深吸一口气,池鱼的目光坚定起来:“是忠勇侯爷不仁,那就别怪我要抓着他问个清楚了。”
本心?沈故渊冷笑,他当真凭了本心做事。怕是会不顾一切地去坏她姻缘。
眯了眯眼,沈故渊放了酒壶。
白他一眼,郑嬷嬷道:“年轻人的胆子就是大,你去做吧,你看是池鱼丫头先半死,还是你先魂飞魄散。”
大仙?沈知白皱眉,仔仔细细打量那人好几圈,微微摇头:“哪有大仙长这般模样的?”
“知白!”池鱼捏着裙子跑过来,跳到他面前,双眼发亮:“你可算回来了!”
后山?池鱼皱眉,心里有些防备。然而沈故渊压根没给她犹豫的机会,抬步就走了。
看这架势,池鱼想了想,当即抓住了沈知白的衣袖。
池鱼心疼地揉了揉他的后脑勺,问他:“今日没有事做吗?”
“池鱼姐姐。”幼帝奶声奶气地喊了她一声。
“胡扯,我的命本就是我的,用得着你来给?”
第二天池鱼醒来的时候,发现沈知白不知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所幸被子裹得好好的,不然非着凉不可。
与她有关?池鱼好奇地挑眉:“什么差事啊?”
血溅枯叶,他睨着,挥袖便卷起叶子盖了,然后抬袖揩了揩嘴角,扛起叶凛城就往回走。
想了想,拍拍脑袋:“兴许是梦里在走路,身子也就跟着滚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