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皱眉,刚想反驳,就看见沈知白背对着沈故渊,连连朝她挤眉弄眼。
“你跟她这个榆木疙瘩有什么好说的。”叶凛城伸手搭上沈知白的肩膀,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道:“这丫头心里除了她师父就没别的了,只看得见她师父的好,哪里能明白咱们想看那三王爷生闷气的心情?”
“你师父定然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别的?”沈知白低笑:“就别让他糟蹋粮食了。”
没过一刻钟,书房门又被推开了,叶凛城蹿进来,呵着热气道:“哎呀冷死了!”
沈知白顺着她的话就道:“说起这余幼微,也是吃了不少苦头,本就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先前被沈弃淮折磨得够呛,精神不太好。如今又被三皇叔一句话给扔进了大牢,听闻天天在嚎哭呢。”
吃痛闷哼,叶凛城瞪眼,小声道:“你做什么?”
“嗯。”池鱼道:“郑嬷嬷经常跟我讲你的事情,刚开始我听不明白,因为不知道你的身份。现在回头想来,也大抵知道了你不少事情。”
“我哪里敢呐?”叶凛城翻了个白眼:“我是一介草民,你们个个都是皇亲国戚,你们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池鱼想了想:“可是……”
池鱼抿唇:“您上次说,还有别的事情没做完。”
扫一眼他这方才还没有的披风,沈故渊淡淡地道:“不介意,但我看你不冷。”
叶凛城磨了磨牙:“跟三王爷在一起,能吃得好吗?桌子都被掀了,我肚子很饿!”
“我……”池鱼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饭碗:“我还没吃完呢。”
“呯”地一声,地上扬起些灰尘。
怀王之女,叫什么来着?
松了口气,她拍拍心口道:“吓死我了,还以为她发现了。”
伸手接过来,只觉得这纸包热腾腾的,池鱼好奇地打开,就看见几个翡翠色的包子,只半个拳头那么大,精巧可爱又香气四溢。
沈知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向苍白的脸上都泛了红,眼波潋滟地道:“你不觉得,你师父生气的样子,当真是可爱极了吗?”
池鱼吓了一跳,连忙让周围的人把她扶起来,担忧地看了看她的脑袋:“这么重的凤冠,你也不怕磕下去把脖子折了?”
“好。”想也不想就答应,池鱼道:“师父尽管吩咐。”
沈故渊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池鱼点头,转身往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
这眼神可吓人了,池鱼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转身往外走:“抱歉,我走错地方了……”
“为什么要管?”沈故渊没好气地道:“我看起来像个喜欢操心的人?”
正晃悠呢,突然就撞着了个人。
池鱼有点手足无措,伸手抓着自个儿的裙子搓啊搓的,干笑道:“你挺好的,我这种人,喜欢不喜欢,没什么要紧。”
池鱼缩了缩脖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她只见过自家师父生起气来吓死人的样子,半点不觉得可爱。
“有什么好可是的?”沈故渊道:“后宫尚且不可干政,余承恩却任由她女儿胡作非为,他没管教好的女儿惹了祸,难不成要让朝廷来承担吗?我按照律法将她关在大牢里审问,是故意刁难吗?”
“不。”沈故渊淡淡地道:“我是说,当真把你带走跟他一起去偷盗,你一定是最先被人发现的那个,到时候一定拖累得他一起吃牢饭。”
池鱼:“……”
撇撇嘴,池鱼朝他们耸肩:“不可能的,他清冷得很,哪里会有这些心思。”
宁池鱼嘴角抽了抽:“别的我都先不反驳,您能告诉我,您什么时候和小侯爷成的‘哥俩’吗?”
池鱼咋舌:“余丞相没救她的意思?”
“我?”池鱼一脸正经地道:“当然是照顾师父了。”
“我有欺负她吗?”沈故渊挑眉。满脸疑惑:“我方才好像是说了‘不碍事’,她自己紧张的。”
“可……”池鱼皱眉:“我若是撒谎了,那以后你免不了更伤心。”
真是要被这傻子给气死!沈故渊捏了捏拳头,深吸一口气,将火气压下去一些。
沈知白愣了愣:“叶兄高见啊。”
软榻上的两个人笑不出来了。
结果他竟然不想操心?
沈故渊从屏风后头走出来,神色淡然。
“你慌什么?”池鱼哭笑不得:“我只是想多问一句。你很喜欢唐公子吗?”
沈故渊有点欣慰,这终于回到以前的模样了啊。
瞧着池鱼走远了,沈知白用惊异的目光看了这叶凛城一眼:“她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
“什么?”
沈知白挑眉:“您……不管了?”
眼里重新归于平静,沈故渊和蔼地问:“你端着饭菜干什么?”
后来么……来了几个和善的老头子,劝他要消消脾气,当神仙不可随意动怒,否则要招致大灾祸。
泄气地垮了肩膀,她呆站在自家师父身边,正走神呢,就被旁边跑过去的意个姑娘撞得一个趔趄。
沈知白余光瞥着,颇觉有趣,两步走到叶凛城身边,接着道:“不过你们这婚事办得低调,朝中难免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不如,等这些事都处理好了,再补池鱼一个婚宴?”
叶凛城当即笑出了声,沈知白眼里也是趣味盎然,大着胆子打趣了一句:“皇叔,这可是官窑出来的上等瓷器,断断没有受不得力的道理。”
池鱼在人群里左找右找,怎么都没见着一起来的自家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