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地锤了锤自己心口,池鱼抿唇,看着他道:“我睡得好好的,你突然来抱我,当然是要醒的了。这么晚了,你抱我过来做什么?”
池鱼连忙道:“有啊有啊!”
沈弃淮最恨的人是谁啊?她宁池鱼啊!她跟着去能帮上什么忙?打不过,但能当个诱饵啊!
“三王爷武功了得,我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沈弃淮笑了笑:“但你活捉不了我。”
看见那罐子,池鱼恍然,连忙戒备起来,沉声道:“这都还不出来,难不成是等着人去拖拽?”
“你想啊。”沈知白道:“那叶凛城是你夫君,除了这一点,就跟三皇叔没什么交集了,他为什么要跟人过不去?”
“正是。”郑嬷嬷看了看他这表情,好奇地道:“这是好事儿啊,您在气什么?”
看他一眼,池鱼小声道:“这件事,你能别告诉别人吗?”
沈故渊头也不回地道:“抓他还不简单?”
“没有没有。”池鱼连连摆手:“你别冤枉我,这王府里哪来的‘色’?”
“你……”叶凛城简直是哭笑不得:“堂堂王爷,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既然这么在乎,那做什么不好好哄哄人呢?还装柔弱骗得池鱼团团转。郑嬷嬷说得对,主子当真很不厚道。
然而,沈故渊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这些东西,身影一闪就到了他的跟前,眼眸微微发红,是嗜杀之兆。
“嗯……”池鱼扯了被子过来,刚想躺下,就听见软榻上轻微的鼾声响起。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想撕?”沈故渊冷笑。
片刻之后。他晕了过去。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亲手喂我喝。”
“你觉得我抓不住你?”沈故渊勾唇,嘲讽之意铺面而来。
“我不是一直在王府吗?”叶凛城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只是这两天,你一直没来找我。”
“你是太忙了忘记说,还是回到他身边,就忘了我了?”叶凛城眯眼,很是痛心地道:“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你是个见色忘义的人?”
所以,这一世,沈弃淮别想当帝王了,他亲手断了他的帝王路,送他下黄泉去吧。
“池鱼。”没走两步,叶凛城就喊住了她。
然而……
沈故渊轻咳了一声。
“你别不信啊!”池鱼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拽起地上沈弃淮的衣襟,将他往外拖:“叶凛城还说想跟我说真正的夫妻呢,我还没回他……啊对了,我说有什么事忘记了,这几天我一直忘记找叶凛城交代最近发生的事,他那性子,怕是急死了。师父你来搭把手,咱们早点回去!”
然而,沈故渊抬了袖子,红色的线飞出来,速度极快地缠上了他的脚踝,将人狠狠往后一扯。
“……”
“那您什么时辰出发啊?”池鱼连忙道:“我好让苏铭准备马车。”
“师父?”池鱼嘿嘿笑了两声:“有什么事吗?”
他胡乱牵的线,可这沈弃淮好歹命中有帝王相,是大富大贵之人,要是不负心,也足够宁池鱼安乐一世。谁曾想这兔崽子竟然为了前程要杀青梅,还烧了他给宁池鱼的姻缘符,逼得他不得不下凡来救人。
“你……”沈弃淮脸色发青,又渐渐发紫,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来了。
池鱼气得直咬牙,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翻身就背对着他躺下去。汤婆子就汤婆子吧,那他也得抱着自个儿,反正今儿不管怎么说,她是不会去抱他的!
于是,她就趴在窗边,眼巴巴地看着主屋的方向。
池鱼指了指自己的碗,委屈又愤怒地道:“我换个安静的地方吃!”
“丞相深明大义,实乃百官表率。”沈故渊颔首,难得地夸了人一句。
池鱼扁嘴,有点鼻酸。
然而,沈故渊眼皮一翻,却道:“谁说我要活捉你才行?”
也就是说,要是天气不冷,他一个人去就够了。
前头走着的沈故渊莫名其妙地回头看她一眼:“笑什么?”
看她一眼,沈弃淮没有回答,捡了块矮的山石坐下,平静地道:“你们可真是自信,两个人就来抓我了。”
“是啊。”池鱼耸肩:“可能是八字不合。”
“嗯。”沈故渊点头:“够了。”
面不改色地咽下去,叶凛城朝她笑了笑:“挺好喝的。”
前头走着的人一声没吭,更没有要停下来帮她的意思。
池鱼叹息,认命地去厨房找郝厨子。
沈故渊没吭声,外头支着耳朵的苏铭却是有点唏嘘,主子怕是被郡主上回的出走搞慌了,所以现在走哪儿都把人带着。
“抓个人而已。”沈故渊古怪地看着他:“用得着三千护城军?”
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他看她一眼。伸手将人揽过来抱紧,安心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