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到了,她径直就下了车。完全没有要等沈故渊的意思。
池鱼怒了:“我没有吗?叶凛城天天夸我长得好看!”
池鱼忍不住笑了:“你这话,知白小侯爷也跟我说过。”
“那接下来,就是该去抓沈弃淮了。”沈故渊起身道:“再有他的供词,孝亲王的罪名到底如何,就能一清二楚了。”
睡得这么快?池鱼唏嘘。躺下去闭着眼睛假寐,心里还在犹豫,要不要偷偷出去,看看沈故渊在做什么?
“不然你还能做什么?”沈故渊嫌弃地道:“站到池子后头去,别被血溅了身。”
池鱼脸上一红:“你……你知道我这两天在哪儿住的?”
“好。”叶凛城笑得宠溺,低头就继续喝起来。
站直身子,沈故渊上上下下打量她一圈儿,眼神很是勉强:“你要是有个红颜的样子,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不甘心地看了外头一眼,池鱼伸了根手指出来:“我能不能再等一刻钟?”
“郡主和叶公子啊。”郑嬷嬷无辜地打开喜帖指了指名字:“人家是夫妻,喜帖自然写在一块儿。”
赵饮马忍不住站出来了:“王爷,属下知道您武功不凡,但您和池鱼两个人……”
有点害羞又万分喜悦,池鱼紧张地等着,心想等他亲下来,她一定要马上睁眼,看看他会不会脸红!
“笑话!”叶凛城也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池鱼碗里:“要是朝廷当真替天行道了,我也不会被人称为侠盗了不是?很多官府不能做的事情,我能。”
微微一噎,叶凛城摆手:“没救了没救了。”
池鱼垮了脸,有点委屈:“我很麻烦你还带着我干什么?”
“你老实呆着就好。”沈故渊道:“别给我添麻烦就已经是帮了我。”
“你的意思是……”沈故渊挑眉:“跟着你这种偷鸡摸狗的人,就是行为很端,路数很正了?”
于是沈知白过府来拜望的时候,就看见池鱼蹲在主院门口吃饭。
沈故渊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拢着袖子慢悠悠地从后头走上来,经过他们身边也没停留。
心里一惊,沈弃淮转身就使了轻功,在假山上借力,瞬间飞出去老远。
啥?池鱼一口鱼差点呛喉咙里,连忙放下碗:“我师父会吃醋?”
池鱼左右看了看,伸手指了指自己:“就我?”
瞪她一眼,叶凛城无赖地往旁边的石柱上一靠:“一个人有什么意思,老子更喜欢跟你一起玩儿,既然违约了,那你就好好补偿我。”
池鱼张口就想吃叶凛城夹的糖醋鱼,然而鱼肉刚到嘴边,就感觉旁边有两道冷箭射过来。
“不然还能有什么原因?”白她一眼,沈故渊上床去。躺下就睡。
想了想,道:“你今晚上就不必去别处睡了吧?在我这儿住。”
池鱼提着裙子转身就走。
赵饮马嘴角抽了抽,你说要是个一般人,那自然不用三千人去抓。可那是沈弃淮啊,武功卓绝、对京城分外熟悉的沈弃淮!他想藏,谁找得出来?就算找出来了,没有三千人,谁抓得住他?
沈故渊没回答他,径直上了车,倒是后头的池鱼,费劲地把沈弃淮交给他,嘱咐他送去大牢。
咽了口唾沫。池鱼放下鱼肉,改夹沈故渊挑来的青菜。
叶凛城眼里的笑意盖也盖不住:“这样啊。”
叶凛城立马道:“池鱼这是出淤泥而不染,但近朱者赤近墨者,谁知道她会不会哪天被你带得跑偏了?池鱼,你听我一句,现在改投师门还来得及。”
池鱼一愣,连忙侧头:“你在啊?”
“没事。”叶凛城哑着嗓子一本正经地道:“我刚刚突然感染了风寒。”
池鱼也连忙摇头。
“哼。”沈故渊扔了喜帖,拿起书继续看。
“这有什么啊。”池鱼蹦蹦跳跳地跟上去抓着他的衣袖,笑道:“心眼大的人才能活得开心,总比老是为难自己来得好。”
“师父。”走出去老远,池鱼才喊了他一声:“咱们去哪儿抓啊?”
揩着手指,沈故渊道:“人晕了,让苏铭送去大牢,等他醒了,就让他写供词。”
沈故渊坐在屋子里看东西,一张脸阴沉得厉害。
他亲手定的姻缘,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毁了。若是毁了,那就是跟他过不去,没有轻饶的道理!
池鱼连忙跑过去,恭恭敬敬地递给他一方手帕。
余承恩皱眉站出来,看着沈故渊道:“小女是被人所害,受苦了大半个月,怎么就成共犯了?”
沈故渊:“……”
“这个……”郑嬷嬷干笑:“您与池鱼郡主只是师徒,又不是夫妻,自然算做两个人。姑娘感念池鱼郡主恩德,对她甚为看重,礼数做得也就周全些。”
叶凛城看着她这小模样,叹了口气,很想低下身来抱抱她。然而,不知怎么的,竟然困得很,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地道:“我先睡了,你也快睡。”
“你吃。”沈故渊道:“前些日子流落在外,一看伙食就不太好,清瘦了不少,这会儿多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