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推门进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问他:“你刚刚说的话还算数吗?”
看见那东西,叶凛城脸色一变,连忙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戒备地看着池鱼:“你没看?”
池鱼一脚就将他踹下了床:“别说这些没用的,休想靠近我。”
“……”沈故渊眯眼:“都什么节骨眼上了,你问我这个?”
认路不会认,心思倒是挺清楚。沈故渊吐了口浊气,很是不耐地挥手:“她明天就成亲,你要是心思这么多,那你就站着看,我也没话说。”
“主子……”郑嬷嬷跺脚道:“您还有空发火呢?池鱼丫头要嫁人了!”
相公?
沈故渊瞳孔一缩,起身就走到她面前。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骗她用媚药?!”
叶凛城立马伺机将她压在床上,仔细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真香!”
沈故渊傻眼了,怔愣地盯着面前这个自己最信任的人,眼里被冻住的冰渐渐地被愤怒冲破,整个人陡然狂躁,抓着她的衣襟就吼:“你怎么不早说?!”
池鱼刚走到一处宅院门口,冷不防地就觉得背后卷来一阵风,下意识地就是一躲,戒备地看了看。
“时候也不早了,您也应该有很多事要做。”池鱼礼貌地颔首:“恕不远送。”
摇摇头,沈故渊道:“我只是想帮你一把,别的没什么。”
郑嬷嬷娴熟地理着床单,头也不回地道:“您法力高,我不过是个管百草的小仙,您自然是可以朝我动手的。只是,怎么就突然要动手了呢?主子看见这东西,觉得生气吗?”
“没关系。”面前的宁池鱼轻描淡写地道:“我原谅您,毕竟您是我的恩人,我的命都是您给的,您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
叶凛城:“……”
池鱼指了指顺手在街上买回来的一对红烛和一个红盖头:“这还不够?”
这样的买卖,谁不愿意做?
“宁池鱼要嫁给别人,你就说你拦不拦吧。”沈故渊沉着脸道:“而且那人还不是个好人。”
一身黑衣,瞧着就见不得光。眼神飘忽,一看就知道人品不怎么样。再瞧瞧这轻佻的动作,听听这轻佻的言语,怎么都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混子。
要说这世上有谁最能名正言顺阻挡宁池鱼的婚礼,那只能是小侯爷沈知白。
被他看得有点心虚,沈故渊撇嘴,拿了笔把那宅院的位置写给他,然后就往外走。
一句话把沈故渊噎得心口一沉,眼里黑气顿生:“不救?你是在怪我多管闲事?”
宁池鱼打开荷包,数了数碎银,拿了三两出去递给小二,然后回来看着他道:“这是你的住宿和药钱,我养不起男人,所以你得自己来。”
至于宁池鱼,可能是因为他在人间,感染了人的情感,所以,有那么一点,就一丁点在意她。
叶凛城看着她,眯眼道:“你来头不小。”
车夫勒住了马,叶凛城掀开车帘就放了只信号烟,然后坐回去继续等着。
“算。”叶凛城挑眉:“你改主意了?”
“缺钱的人啊!”叶凛城吊儿郎当地晃着自己的钱包:“你难道不缺吗?一个女儿家孤身在外,住这么偏僻的客栈,想必无依无靠。女子找营生可不好找,一百两足够你安安稳稳过几年了,只用帮我一个小忙。”
“你的身体,真的让我很恶心。”
池鱼起身,顺手把旁边的一卷东西扔给他:“你的,拿走。”
然而,坠落的速度不知怎的就慢了下来,池鱼睁大眼,感觉四周飞速移动着的光影都变得清晰起来。她看见了悬崖边上长着的野草,草丛里开了一朵小花。也看见了旁边崖壁上长出来的树,树枝上还有一个鸟窝。
“没有。”她才不会出卖嬷嬷,撇撇嘴,随口就道:“你当初自己说的,要报答你,就找个人成亲。如今想想,你是个妖怪,要求又这么特殊,要不是在我身上有目的,那还能是什么?”
喜庆的颜色,莫名地有些刺眼,沈故渊犹豫了一下。伸手打开看了一眼。
狠狠地踏上车辕,叶凌城坐去了池鱼旁边,眯眼看着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叶凛城低咒一声,自己捂着伤口跟出去。
啪嗒——
有什么比被所爱之人看不起更惨的事情呢?
“……”
“哎哎哎!”叶凛城连忙拉住她:“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这么激动吗!我这人就图一个乐,你要做的事情好像很有意思,那我就帮你,啥也不想要!”
池鱼一顿,侧过头来皱眉看着他。
这个叶凛城来头不小,且行事作风颇为豪放不羁,跟她明显不是一路人。所以池鱼只简单交代了他几句,然后就去仁善王府给郑嬷嬷递了请帖。
一把拉起旁边看热闹的叶凛城,池鱼进了宅院,关上了门。
你功夫不错,想必以后勾搭男人也容易得很,就不必我帮忙了,自己滚吧!
池鱼扭头就走。
她下意识地就挣扎了一下。
叶凛城倒是大方,把银票放进她手里,一双眼里满是戏谑:“你是不是想拿这些银票去雇佣人跟你拜堂?”
沈故渊想,习惯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不仅可以控制人,连神仙也不放过。
叶凛城挑眉,凑近她,轻佻地道:“你我好歹马上就是夫妻了,不同床共枕相互了解。到时候拿什么骗人?”
“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要拜堂成亲?”冷笑一声,他将那帖子扔在地上,眉眼间满是嘲讽:“谁教她的?”
坦白说,这男人真是难得的世间佳品,相貌气质和气势都不差,身份也响当当的,只是怎么说呢,气势太强,目中无人,一看就不是个会善待女人的主儿。
嫌恶地抽回自己的手,池鱼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他的建议。眼下要去找个值得信任还不会露馅的人是有难度的,毕竟沈故渊不是普通人,要骗过他可不容易。如果叶凛城愿意帮忙,对她而言好像没什么坏处。
“请帖已经送去了王府。三王爷到时候过来即可。”池鱼道:“这会儿我们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他想要的,不就是我的一场婚事吗?”池鱼笑了笑:“我给他就是了。”
郑嬷嬷不敢吭声了,她也是察觉到主子的变化才决定用药,可没有想到主子会是这种反应,连累了池鱼,的确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