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拖着呗?池鱼耸肩:“倒也无妨,他也没话说。”
“没看上,做个袍子至于这么尽心尽力的么?”沈故渊嗤笑:“随便绣绣不就好了?”
僵硬地收回手,沈弃淮道:“启事鼓一向有人保护,朝中内吏更是知其重要,怎么会无缘无故藏匿销毁?”
还不等她想明白,沈故渊就一把将她捞起来带回了屋子捂着。
一宿没睡好的池鱼被无情地叫了起来,揉着眼愣了半晌,才惊喜地道:“师父您醒了!”
深吸一口气,池鱼笑不出来,板着脸看着她道:“王爷不请自来,是有何事?”
池鱼眨眼,茫然地道:“怕冷和喜欢民间的小玩意儿,算是弱点吗?”
“这么厉害?”沈故渊快步走着,一点也不在意地随口应付她。
远房亲戚?池鱼头顶一个个问号冒出来,沈故渊这样的身份,那远房亲戚是什么身份?
不等她反应过来,沈故渊走得飞快,上了门口赵饮马的马车就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说着,拿出一本厚厚的折子来。
看了看他,池鱼沉默片刻,一咬牙就脱了衣裳,钻进他的被窝里。
“你是不是恨我,觉得我抛弃了你,爱上了余幼微?”深深地看她一眼,沈弃淮道:“我若是说,我没有,你信不信?”
沈故渊在旁边喝着热茶,闻言就道:“换个人顶吧,他不行。”
心里一疼,池鱼闭眼。
池鱼一愣,打了打自己的嘴巴。
她怎么就忘记了,沈知白知道她的底细,赵饮马还不知道啊。这要解释起来可就烦了,她也不想再提旧事。
池鱼松了口气:“您喜欢就好。”也不枉费她顶着自家师父的黑脸一直绣了。
连忙缩回他怀里,池鱼只露出个脑袋,小声道:“不是故意的……”
“嗯?”池鱼压住针,终于抬头瞪了他一眼:“您瞎说什么?”
他不是生气,只是有点别扭。沈故渊是强大而无所不能的,结果被困在梦魇里,还需要个丫头来救,更可怕的是,他很眷恋那种温暖,再在床榻上待一会儿,他怕自个儿忍不住,会做出轻薄自己徒弟的无耻行为。
沈弃淮叹息了一声,撩起袍子在她旁边的石凳上坐下,伸手拿着茶壶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池鱼,你还记得小时候吗?”
“姑娘有没有发现主子的弱点?”郑嬷嬷笑眯眯地问她。
“他想保宣统领的心是铁了。”沈故渊眯着眼睛道:“眼下朝中无人能胜任禁军统领,四大亲王就算想换人,也没人可换。”
沈弃淮颔首,目送她出去。
丞相夫妇对视一眼,心里各自有计较。余丞相先开口,道:“王爷对小女也是疼爱有加,只是不知为何,迟迟不定婚期?”
看着她的神色,沈弃淮微微抿唇:“除了这句话,没有别的想说的吗?比如问问本王,当初为什么纵火遗珠阁。”
“什么破事都让我进宫商议,真是烦死了!”
主屋里,赵饮马放下茶杯,高兴地看着沈故渊道:“多亏了王爷,这案子查得很快,持节使行贿的事情一坐实,千丝万缕的证据都浮现出了水面,扯出不少相关的案子。那杨清袖也是个能办案的,顺藤摸瓜,将您交去国库的银子,核实了大半。”
“赵将军的功夫比宣统领可好多了。”池鱼道:“那宣晓磊我与之交过手,力道有余,经验不足,武功只能算中等。只是他会打点上下关系,禁军里也有人服他。”
“师父?!”吓得汗毛倒竖,池鱼瞪大眼看着他,却见他并未睁眼,只是贪婪地蹭着她身上的温度,下巴磨蹭着她的颈窝,引得她打了个寒颤。
沈弃淮笑得从容:“最近朝中事多,丞相也明白本王的难处,实在无暇成亲,怕委屈了幼微。”
池鱼开口就想拒绝,然而不等她说出话,后头就有声音道:“现在想见你一面,已经这么难了吗?”
“披风?”赵饮马立马扭头:“什么披风?”
沈弃淮抿唇:“这自然是灭九族的大罪。”
“师父。”池鱼皱了鼻子:“小侯爷对我有很大的恩情,我这个人,知恩图报的。”
“好!”听见这话,池鱼终于松了口气,连忙一溜烟跑了出去。
于是池鱼恍然大悟了,老老实实地走到床边去,笑眯眯地问:“要徒儿给您暖暖吗?”
熟悉的大床,只是比平时要暖和不少,而且,鼻息间多了一丝不属于自己的药香,怀里也软软的。
不行,她可不能看着自家师父死了!想了想,池鱼咬牙,转身回去沈故渊床边,将炭火烧得更旺,把自个儿的被子也抱过来,全盖在他身上。
看了旁边的小厮一眼,沈弃淮道:“你别紧张,本王今日不过是来发请柬的罢了。”
收回目光,沈弃淮道:“你把准备好的东西都带上,跟我来吧。”
“我……”池鱼瞪眼:“难道不是您每回把我抱得死紧?”
撇撇嘴,池鱼老老实实地被他抱着。当一个安安静静的汤婆子。
沈故渊不吭声了。眯着眼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感觉前所未有的踏实。
“去让郝厨子准备早膳。”沈故渊冷声开口:“要热粥。”
池鱼脸红透了,抱着她的人却丝毫没有害羞的意思,腿缠着腿,手臂紧紧抱着她的腰,严丝合缝。不分你我。
“你去哪儿?”沈故渊冷声问。
外头已经熹微,朦胧的光透进来,池鱼低头就看见了自己的模样,忍不住扯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了球,红着脸道:“您昨晚身子太冷了,炉火和汤婆子都没用,我只能……”
触手温软,沈故渊舒坦地松了口气,将人搂在怀里抱了一会儿,才撇嘴问:“不在意名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