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猛地一跳,沈弃淮激动又带着顾虑地问:“那本王该如何是好?如今四大亲王分外信任他,若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他们断然不会站在本王这边。”
“王爷有什么好担心的?”池鱼轻笑,胸有成竹地道:“三皇子立下的军令状,是完不成的。”
眼前的东西清晰起来,沈弃淮看着面前这张脸,忍不住低声呢喃:“对不起。”
“沈故渊压根不是皇族中人,他那一头白发,是特意用药水浸泡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然后买通孝亲王的人,假装是皇子,就为了等这一场秋收敛财。”池鱼道:“王爷若是不信,大可以让人去仔细看看他的头发,那白色,遇水就掉。”
微微愣了愣,他左右看了看,正觉得奇怪呢,冷不防就听得有人在背后道:“你找死?”
沈故渊心情很不好,一张脸臭着,浑身都是杀气,压根不听人说话,拎着他就去了瑶池阁里的水池边,一把将暗影的脑袋按进水里。
“你我之间,谈何敬字?”他是知道这顿饭之后是要发生什么的,所以,拉过她的手腕,与自己交杯:“这样喝才最舒坦。”
只是,现在再想起来,心怎么就隐隐作痛呢?
这话听着有埋怨的意思,毕竟上一次余幼微朝她射箭的时候,他没站出来救。沈弃淮知道,女人都是小气和敏感的,要哄,就得很认真地下功夫。
感觉池鱼已经对自己感激涕零了,沈弃淮觉得时机已到,就在书房里再次开口道:“三皇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请得众多人为他做事,秋收被他弄得乱七八糟,本王甚是担心啊。”
把她手脚捆上的时候,沈弃淮觉得自己的心里是一片轻松的,毕竟这个女人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又背叛了他。若是继续留下,他压根睡不安稳。
他把握的度很好,一来,暗中控制各地缴纳的粮食,沈故渊绝不可能达到他军令状里承诺的秋收数量,二来,他在最后入库的时候,能卷走的钱非常的多。沈弃淮笃定,如此一来,沈故渊定然会在最后一天动手。
“哦?”沈弃淮挑眉:“何出此言?本王看他很是用心呢。”
沈弃淮皱眉看着他:“连你都会失败,那谁能来完成这个任务?”
除去了好,除去了更稳妥。
“王爷?”沈弃淮挑眉。
“此番功成,你便是本王的侧妃。”看着池鱼,沈弃淮深情款款地道:“没有你,本王便破不了他的局。”
半个时辰之后,暗影被抬到了悲悯阁。
“想提前收网?”沈弃淮轻笑:“那本王就留住他。”
沈弃淮点头,眼里暗光流转,再抬头脸上便满是怜爱:“那从今日开始,便由本王来照拂你。”
留住一个想捞钱的人,要用什么手段呢?
“弃淮哥哥?”有人喊他:“你又怎么了?”
“哦?”眼睛一亮,沈弃淮连忙看着她道:“你说。”
沈弃淮下达了命令,各处开始配合秋收之事,剥削减少,入库的税收增多。同时,沈弃淮一一去四大亲王府上游说,让他们答应去观秋收入库。
微微一愣,沈弃淮有点恍惚,仿佛回到了遗珠阁走水的那一天。
池鱼害羞地看着他:“能为弃淮哥哥做事,池鱼很高兴。”
宁池鱼感动地看着他,眼波盈盈,毫不犹豫地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池鱼望望天,再看看地,就是不敢看他。
不过,人家诚意都这么足了,她扭捏两下,还是应下来:“小女子无依无靠,眼下,就只能听王爷吩咐了。”
“喜欢水?”沈故渊拎他起来,又重新按下去:“那你自己洗个够!”
“小女子有一法子。”旁边的池鱼低声开口:“弃淮哥哥可愿一听?”
上回也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啊!宁池鱼心里白眼直翻,男人说起大话来,真是不怕脸疼的!
地上一滩水,里头混了不少化掉的白色水浆,沈弃淮欣喜地看着,再抬头看向沈故渊:“抱歉啊皇叔,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
“师父。”池鱼害怕地看着他:“您当真不要我了吗?”
“三……唔!”
都敢趁他睡着给他绾个女人的发髻了,还罪不至死呢?沈故渊很生气:“我一定要杀了你!”
下意识想躲,头发却是一紧,沈故渊低头,就看见池鱼微微摇了摇头。
秘密?沈故渊挑眉,正在努力想是什么秘密,就觉得背后一阵风带着水汽而来。
“啊不,弃淮哥哥。”池鱼害羞地低头。
这是想告诉她,他对她是完全信任的,池鱼配合地露出受宠若惊欣喜若狂的表情,帮他一本本地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