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渊压根没把她当女人啊!这个认知让池鱼很轻松,起码以后不会发生什么不必要的牵扯。不过,想想也挺挫败的,她真那么差劲吗?都让人坐怀不乱了。
现在,她该怎么做?
天真贪玩的小姑娘,眼里满是胜负欲。云烟瞧着,心想王府的守卫也不薄弱,这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于是点了点头。
不过,不束的时候,看着更好看了呢。
又气又担心,池鱼忍不住怒喝:“你是个猪吗?猪都没你这么能吃的!”
正想着,眼角不经意一扫,沈故渊停下了步子。
眨眨眼,池鱼有点不解:“你糖葫芦都吃了,怎么会没中毒的?”
“卖糖葫芦嘞——这位公子,要来一串吗?”扛着糖葫芦山的小贩笑着问他。
“余小姐一直说,您就是宁池鱼。”云烟看着她,道:“王爷不信,卑职却是有点怀疑呢。”
绕来绕去,绕得人头晕,沈故渊没好气地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拽。
“弃淮哥哥。”池鱼忍不住问了一句,“您此举又是为何?不是做好打算了吗?”
秋高气爽,沈故渊披了红衣,散着白发就往三司府衙走。王府里的丫鬟成堆地挤在他必经的道路两边,就连小厮也忍不住来偷看。
“哦?”池鱼笑了笑:“云烟大人和余小姐的关系真是好啊,她说什么您都听,晚上还呆一个屋子聊天。”
懒洋洋地看她一眼,沈故渊道:“我没中毒。”
“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会在王府门口买糖葫芦,谁有那个本事去那儿卖啊?你真是……”
池鱼知道沈弃淮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笑着长大,也能理解他后来为什么报复老王妃。只是,当他杀了王府原来的小世子的时候,池鱼就发现了,这个人,心狠无比。
不知为何,听着这句话,沈弃淮觉得心里发毛,忍不住皱眉抬头。
池鱼:“……”
“你有那么能吃吗?正常人每天吃两串就腻了啊,你的舌头还有味觉吗?”
“你想得美!”旁边的丫鬟挤了挤她,看着沈故渊的背影,感叹地道,“倒贴月钱,人家都不愿意收。”
喜欢吃的东西?池鱼想了想:“民间的糖葫芦,他似乎挺有兴趣的。”
三魂七魄渐渐归位,沈弃淮拧了拧眉心,低笑一声:“抱歉,本王失态了。”
“哦?”云烟似笑非笑地道:“我以为池鱼小姐对王府的路很熟悉呢,不然也不会径直就往无人看守的地方走。”
“你没……”池鱼一顿,瞪眼:“你没中毒?!”
满脸真诚,池鱼正眼含仰慕地看着他,仿佛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关上门,池鱼着急地围着他团团转:“这糖葫芦山摆明了是陷阱你也跳!沈弃淮给你下五石散,你吃多了,一个月之内就会暴毙!”
“三皇子就是三皇子,哪来的皇叔?”沈弃淮嗤笑,眼神阴暗,“我与他,可没什么血缘关系。”
倏地就被他抱住了,这人身上的气息瞬间让她镇定下来。池鱼脸一红,又想起现在哪里是脸红的时候?连忙道:“你听懂我的话没?赶紧想法子逼毒!”
哪里失态啊?这场“失去爱人后悔不已”的表演,不是很生动形象吗?看得她差点要以为,他是真的爱过自己了。
“五石散不是毒药,他察觉不了,但食用多了,就会日渐消瘦,五脏六腑受损,不出一月便身亡。”沈弃淮微笑,“这是不是个极好的法子?”
“不是吗?”池鱼耸肩:“前些时候我也迷路过,恰巧走到西苑的客房,就听见大人和余小姐的声音,这事儿,我还没同王爷说呢。”
池鱼现在还记得沈故渊吃第一口糖葫芦时候的表情,美目微微睁大,眼里波光流转,仿佛是吃到了什么山珍海味,一头白发都微微扬了起来。
“池鱼姑娘。”云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您去哪里了?”
她曾经彻夜思考过沈故渊这种强大到无敌的人会有什么弱点,本以为会是女人,没想到却是糖葫芦,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好无聊啊,云烟,来玩个好玩的吧?”手托着下巴,池鱼一脸苦恼:“这院子里除了你和弃淮哥哥,都没人跟我说话的。”
前几天出门,沈故渊就站在人家糖葫芦摊面前不肯走,皱眉盯着人家小贩直勾勾地看,吓得人家战战兢兢地捧了一串呈到他面前。
沈故渊身上有种冷淡的香味儿,像雪埋着的梅花,让人忍不住想仔细闻闻,可她不好意思闻啊,只能动动身子尴尬地喊:“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