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垂眸，忍着心里重新泛上来的悲愤，用轻松的语气道：“没什么，我没用了，所以他想杀了我娶别人。”
“知道了。”努力克制住这个冲动，池鱼拿起那胭脂看了看，嚯，颜色还分外上乘，比她以前在王府用的还好。
倏地就长了一个辈分，池鱼听着，忍不住扑哧一声。
“那个……”
池鱼失笑，下意识地就道：“您还是找不到路。”
“神仙袖子里变出来的，不知道哪儿买的，闭嘴！”沈故渊不耐烦了，剑眉倒竖：“你再那么多问题，我不介意缝上你的嘴！”
一听这话，沈知白皱眉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微微一惊：“池鱼？”
啥？回过神，池鱼往前头一看，嚯，竟然已经到王府后门了。
立马一怂，池鱼干笑道：“不好意思，脚没放对地方。”
壮着胆子瞪了沈故渊一眼，池鱼立马转头温柔地对沈知白道：“你别往心里去，我师父说话向来不太中听。”
池鱼瞪大眼看着他，头一次对自家师父露出了“你别是个傻子吧”的表情。
瞧着面前这俩人相互维护的样子，沈故渊嗤笑一声，拎起池鱼就走。
“没有。”池鱼摇头：“徒儿记得大仇得报之后要成亲来报答师父，但是师父，我随便嫁个平民百姓都可以，静亲王家的侯爷，以我这样的身份，高攀不起。”
怪不得别人啊，沈故渊这个人，实在是神秘又强大，让人很想摸摸底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回头震惊地看着她，沈知白脸色都白了：“他想杀你？”
池鱼被这两人扯得快成了一条绳子，艰难地开口道：“侯爷，先松开我。”
“是因为三皇叔立的军令状吗？”沈知白挑眉，看了沈故渊一眼：“我听父亲说过了，三皇叔真是胆色过人。”
“哎哎？”池鱼挣扎：“师父，还没谈完呢。”
“你那么凶做什么？”沈知白好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就算对她有恩，也不该这般呼喝！”
前头的沈故渊停下步子，回头睨她：“沈知白人品上乘，用情专一，以后可以给你成亲用。”
“好啦！”池鱼头都大了：“你们两个都是一心想做好今年的秋收之事的，就不能心平气和些吗？”
“你放心。”沈知白沉声道：“我不识路，但我识人心。你的心，比沈弃淮好千万倍。”
玉冠高束，墨发如瀑，沈知白长了一张秀美的脸，窄腰系玉，香囊垂带，瞧着就是个翩翩贵公子，只是这脸上的表情总是一片冷淡，瞧着有点不近人情。
前头不管不顾走了半晌的沈故渊，在听见这三个字的时候，脚步一顿，回头看了过来。
冷哼一声，沈故渊薄唇一翻：“我也觉得你脑袋里什么东西都装得有，跟菜市场似的！赶紧打理打理你这一头菜花吧，好歹现在是我的徒弟，别总给我丢人！”
“怎么？”沈故渊皱眉：“你答应我的事情，忘记了？”
眯了眯眼，沈故渊看向她：“你活得不耐烦了？”
“怎会。”沈知白深深地看她一眼：“要不是你，那日我怕是要在悲悯王府困上一整天。”
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经过，池鱼勉强笑道：“你是除了师父之外第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可一定要替我瞒好才是。”
“这跟老没关系啊师父。”池鱼连忙挣扎：“这是辈分，辈分啊！”
缩了缩脖子，池鱼认命地拿起首饰重新梳妆，刚梳好发髻，就见他又从袖子里拿了两盒胭脂水粉出来。
“难不成，要我松？”头一次遇见敢跟自己呛声的，沈故渊冷笑一声：“我是她师父，敢问阁下是？”
狠狠掐了掐她的手腕，沈故渊不高兴了：“我有那么老？”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总算是坐在了沈知白的院子里，沈知白给他们倒茶，低声问池鱼：“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长她一岁，自然是兄长。”沈知白也看他不太顺眼：“倒是您与池鱼，分明是叔侄，叫什么师父？”
“你长得不好看。”沈故渊嫌弃地道：“但比起那张狐狸脸，倒是好多了。”
看着他那一头白发，沈知白一惊，更加拽紧了池鱼，皱眉戒备地看着他：“你是？”
心里一跳，沈知白皱眉看着他：“就算您是长辈，让人做事的态度也不该是这般。”
“你敢再往我袖子里看，我就把你从窗户扔下去。”沈故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