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问:“封明这回会被我牵连,是吗?”
众人都是一惊,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风月眨眨眼,问:“我要成通缉犯了?”
吓得往旁边一跳。封明瞪眼:“这是怎么了?中邪了?”
“那贿赂狱卒,放了她的人,也是你们?”
“你不嫁我也娶!现在不嫁,二十岁嫁我娶!二十岁不嫁,三十岁也行!实在不行,等你老了跑不动了,我就把你抢回家!”
“怎么了?”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风月问:“我脸上有饭粒啊?”
“怎么回事?”
“大人这些话。同本王说是什么意思?”轻笑一声,殷戈止满不在意地挥手:“去同陛下说更好。”
旁边坐着的尹衍忠颔首:“是我带人将少主从天牢里接出来的。”
只是,不好救,动作得快了。不然这两个人都被人盯上,那下场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这些天我一直没来找你,有点忙,不过有个消息你听见了应该会很高兴。”笑着看着她,封明的眼睛好像闪烁着什么光,咧嘴一笑,那光都差点落下来:“我要同南平公主成亲啦。”
“这怎么能行!”石鸿唯皱眉:“越狱即是大罪!”
“堂堂天牢。也能让死囚犯跑了?”脸上一点震惊或者惊慌的神色都没有,殷戈止嗤笑:“怎么放跑的?放跑的是谁?又是谁在背后收买人啊?”
关家还有人活着,且不是别人,正好就是关苍海的嫡女、关家唯一的女将军关清越!
微微皱眉,石鸿唯语塞,僵硬片刻退到了一边,低着头看着那白袍子潇洒地离开,心里颇为恼怒。
“我不!”粗鲁的少女骑着马,回头就骂:“谁要跟你这流氓回家。老娘不嫁!听见没?不嫁!”
“如果是你们,那就没什么事。”在旁边坐下,殷戈止微微松了口气:“毕竟你们已经消失很久了,谁也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要问罪也无从问起——今日石鸿唯说,查到当年天牢里有人受贿放了关清越。”
“最近别往外跑,澧都一定会严查找人的。”起身扣了扣石桌,他看着风月道:“老实点。”
“是!”观止应声而走,殷戈止才侧头回来,皱眉盯着面前这些人。
风月红了眼,忍不住看了看旁边的灵殊。
红着眼睛瞪着他,风月哽咽:“你可知道你这自私的行为,会给你镇国侯府招致多大的灾祸!”
风月一撩袍子就朝他跪下去,磕了三个头。
晚霞正好。那两个身影吵吵闹闹的,在记忆里跑成了两道影子,越来越远,终于是看不见了。
灵殊满脸天真,随他们说事,半点也不想听,依旧抱着她的果脯咬啊咬的。
“哎,冷静点。”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封明笑着的眼里露出些亮得夺目的光,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叹息道:“我是当真舍不得你死啊。所以自私了一回。”
在这关家要翻案的节骨眼上爆出这件事,无疑会使朝中多人震惊难安,甚至连龙位上的陛下,恐怕都会睡不着觉。殷戈止要翻案一点也不可怕,毕竟他只是正义感作祟,太过正直。可关清越要是还活着,那还得了?关家满门的血债,她岂会善罢甘休!
“是不是很高兴?终于能摆脱我了。”面前的人高大英俊,顶着铁玉冠,阳光都从他头顶倾泻下来,透过他的睫毛,落在她头顶:“算是我送你最后的礼物吧。从小你就不待见我,我也一直执着地想娶你为妻,说永远不会放过你,吓得你总是抱头鼠窜。”
封明低笑,转头看着殷戈止:“王爷应该是最高兴的,少了我这个劲敌。”
秋夫人脸色有点难看,众人都齐刷刷地看向风月,眼神古怪。
脸色有点凝重,尹衍忠看了风月一眼,问殷戈止:“出什么事了吗?”
被掐得喘不过气,封明愕然,顺势捏着她的手腕。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的?”
抹了把脸,尹衍忠也满目担忧:“当年我只觉得关家冤枉,可也无能为力啊,也就没打算做什么。是当时的封世子找到我,说有门路能救少主,让我帮忙,于是我才去接的人。怎么贿赂的我不知道,他只说让我别告诉少主。当时的少主,也的确不愿意一个人苟活,让别人送死,所以我……”
半晌之后,封明被带过来了,满脸茫然地看着他们:“怎么了?”
“这……”看他要走,石鸿唯追了上去,盯着他道:“王爷如今是此案主审,与此案有关的事情。自然该王爷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