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选地方，就想离他远点，哪怕被关也被关远点？殷戈止垂眸。伸手就将人捞了回来。
“难不成就因为您是皇室中人，所以您杀得我爹，我杀不得您父皇。您杀就有生路，我杀，就是生路全断？”
“廷尉失踪，朝野震惊，民间流传出其罪状。与贺兰监察使情况相似。”
“主子。”
风月：“……”
王爷了不起呗，朝中有人了不起呗！风月耸肩：“您高兴就好，但别想我感激。”
黑了半张脸，观止道：“姑娘，这是我家主子的房间。”
“罢了。”殷戈止垂眸：“下雨了，别在这儿站着了。”
这比刀割可疼多了，殷戈止却没吭声，低头看着她微微发抖的小脑袋，伸手摸了摸。
殷戈止睡得好不好不知道，但风月是睡得挺好的，虽然很气愤，可一觉睡下去梦都没做一个，早上起来精神百倍，还梳妆打扮了一番。
桌边的人提了笔在写东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风月咬牙，踩着鞋就小心翼翼地挪过去看了看。
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是对立的仇人了，就算他行为诡异。她也不该好奇，别说打雷天起来看东西了，哪怕他脱|光衣裳出去狂奔，她也不能在意！
“轰隆”一声雷响在头顶。殷戈止白着脸闭上了眼。
风月冷笑，别了头没再看他，转身就往后院走。
“嗯，你爹杀的。”风月微笑：“那我找你爹报仇，有错吗？”
微微一愣，风月侧头，就见殷戈止披着衣裳坐在桌边，手里拿着几张纸，嘴唇依旧是惨白，可神色镇定，看起来竟然没被雷声吓着。
“王爷不是要关我么？”风月道：“我自个儿选地方。”
主屋的门“嘭”地一声被关上，风月一点也不端庄地跌坐在地，蹬了蹬腿，突然嚎啕大哭，哭声跟孩子一样，歇斯底里，痛彻心扉。
摸了摸肚子，的确有点饿，这个时候饿着自己可不是好事儿，风月立马开门，伸手就接过了观止手里的托盘。
“贺兰长德死了，新上任的监察使武泽是个心怀热血之人。”雷声轰鸣之中，殷戈止淡淡地道：“他会顺着这些风声开始审查石有信的过往。而石有信，有改死刑之意已久。想必背后没少杀人，查出来也是大罪。人可以交给你杀，但柴老夫人那儿要给交代，罪名便由我来定。”
“风月。”有些头疼，桌边坐着的人头一次用近乎乞求的语气。沙哑着嗓子道：“咱们可以先不说这个吗？”
那个时候的下雨天真好，即便走路染得衣摆上都是泥，他也觉得心里舒坦。面儿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可眼里却是真真切切映着这人明艳活泼的影子，以至于之后每逢雨天，他总能想起她那扭着腰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
然而，在她想的时候，观止已经扶着人进房间了。
已经全断了吗？
“滚！”风月是当真生气了，又生气又委屈，狠狠一脚踹在他小腿上，侧头啐了口血沫，跺着脚往主院走！
吓了一小跳，风月撇嘴：“观止，你把他搬走吧，放在这儿怪吓人的。”
看他一眼，风月觉得自己的好奇心果然是不该有，跟他废什么话啊？还不如去睡觉！
“我是大魏的皇子。”他道。
屋子里的烛光亮了一宿。大雨也下了一宿，第二天观止打开门，就见自家主子坐在桌边，伸手拿着封信递给他：“送出去。”
摇摇头，风月翻了个身，闭眼就想努力睡着。
“所以呢？”还让他去买菜？
哑然失笑。殷戈止摇头，深吸一口气，闭眼道：“你爹不是我杀的。”
那个时候的风月笑得眼波潋滟，一把桃红的油纸伞撑在他头顶，拉着他非要去菜市场。
“你去哪儿？”
头顶雷声时不时地响起，吵得风月左右翻身睡不着，正有些恼火，屋子里的灯却突然亮了。
有细雨飘落下来，染上人的眉眼。殷戈止微微抬头，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下雨天。
殷戈止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若是不服气，那你可以阻止我。”
石鸿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