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封将军的身后多了一个丫鬟,旁边多了一个主子。
眼里有些担忧,秋夫人皱眉道:“在澧都。多一个人见过少主,少主就多一分危险,你怎么也不知道掩护好?”
瞧他这一副什么都知道然后居高临下的样子,风月就很想往他屁股上踹一脚!
扬了扬手里的纸,秋夫人道:“本来还在想这个时辰去哪里找纸墨,结果刚到文林街,就看见封明和几个随从在从文轩里往牛车上放东西。我正想走呢就被封明叫住了,让我把那一车的纸墨带给你,还说要去孝亲王府拿银子。”
风月完全不知道背后发生的刀光剑影,一将血书拿回去,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沸腾了,秋夫人去准备纸墨,史冲去刻字,倒是挑大梁的杂货铺掌柜范铸面泛忧色。
殷戈止冷笑:“这若当真是他一个人的国,亡了我还当真不心痛。”
“咱们陛下真是好厉害啊!”风月唏嘘:“天下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他说了算。”
“当然啊,不然谁还能带我进太尉府参观呐?”
“你想对付的人,恰好是我也想找麻烦的人。能给我省力,我为何心要不宽?”眼眸深邃,殷戈止微微勾唇:“早去早回。”
殷戈止冷声道:“太尉府后院的花开得好,本王想去看看,不可以?”
“贺兰长德,不是监察使吗?听说失踪了,是怕皇帝处置,所以躲起来写书昭罪,以为这样就不用受罚啦?”
松了口气,风月拍着胸口笑道:“幸好不是他一直念着我,然后不想娶亲,不然我可罪孽深重了。”
魏文帝大怒,你贺兰长德昭罪就昭罪,贴在皇宫门口是什么意思?他不想看,也不乐意看!
“您去添什么乱啊!”风月甩手:“将军身边带一个丫鬟就够了!”
结果手腕就被人猛地扣在了桌上!
说得也是,儿女情长很误事的!众人纷纷点头。
“广言纳谏兴国,独断专行亡国。”
石鸿唯拱手道:“何来忤逆啊?有封明这样忠心不二的臣子守卫宫城,任何人有歹心都不会得逞,只有您的手谕他才认,这哪里算忤逆?”
然而殷戈止不在府上,比起没个人气的孝亲王府,他还是更喜欢风月的大杂院。
风月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罗昊便道:“可不是见过了吗?封家小子追得咱们少主跑了老半天呢!”
“少主。”他低声道:“大皇子此举,意欲何为?”
哭笑不得。她顺手就拿了块镜子来照照自己,一边照一边道:“我有这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吗?澧都那么多好姑娘他不娶,惦记我这个死人做什么?”
院墙外的人轻轻锤了锤墙壁,低笑一声,转身离开。
我也能!可明显的,这该死的人并未将他放在心上。
看她一眼,尹衍忠很是严肃地补上一刀:“他今年婉拒皇后的说媒,是您的原因也说不定。”
深吸一口气,殷戈止面无表情地道:“我也去。”
禁军统领被气得不轻,当即回去皇帝那儿告了一状,皇帝正要发怒。旁边的丞相石鸿唯却笑道:“恭喜陛下。”
诏书的最后,印着一句“亲笔血书挂于宫门,求达圣听。”
“呸!卖国贼!我就说关大将军那种英明神武的将军,怎么可能卖国,原来当真是被奸人所害啊!”
“我呸呸呸呸呸呸!”皱了眉头,风月磨牙:“先不说我从前就跟他不对盘,就算对盘,过了这么多年,中间又发生这么多事儿,谁有空理会沧海啊桑田的?要当真是因为我不成亲,那不是给我添堵吗!”
这不是不讲道理吗!他守卫宫城,他们禁军是从宫城里头出来的啊!宫城都让进。凭啥不让靠近城楼?
“来了!”被他这称呼喊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风月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然后起身就想走。
“没。”尹衍忠耸肩:“自关家被灭,皇帝牵连镇国侯府,不少侯府出身的官员都被流放。还是丞相说情,皇帝才任封明为将,抵御外敌。他立了功,镇国侯府也才渐渐被宽恕。如此境遇之下,自然难成亲事。”
“是呀。”风月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狐狸精:“有些不得好死的人,一定要好好害一害。”
封明剑一横,我就是不讲道理,你们有本事硬闯?
“有这等忤逆的臣子,你说什么恭喜?”魏文帝很生气。
风月耸肩。没打算跟他讨论国事,只道:“晚上我有事出去,王爷要是还想喝茶,就自己来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