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个刺客很是牛逼地在这几辆马车周围站着,手里的刀剑明晃晃的,为首的人看一眼车上的“老弱病残”,冷笑一声,表情很不屑地道:“就不用咱们亲自动手了,你们自尽吧,省得回去还要擦刀。”
魏文帝不是不敢立太子,是不敢立他为太子。给他东宫,让他打仗,但从未将朝中大权分过他一丝一毫。与其说他像皇子,不如说。他更像个将军,那种只能为皇室所用,不能在皇帝有意放权之前风头太盛的将军。
秋夫人温柔地打着算盘,一脚踢飞了冲到她面前的刺客,优雅地道:“揍他们丫的!”
“那怎么这么高兴呐?”
浩浩荡荡的车队终于是进了魏国的边关,殷戈止提前将吴国写的国书传回澧都,顺便附带了亲笔信,问安自己的父皇。
看得震惊莫名,风月扭头就问马车里的人:“我睡着的时候,他们捡到银子了?”
扁扁嘴站起来,风月接过观止递过来的行李,朝殷戈止抛了个媚眼,如同梦回楼初见,舔着嘴唇妖媚万分地道:“不过,多谢殿下。后会有期。”
皇宫门口,文武百官和皇子公主站了好几排,一看见殷戈止的马车,南平公主当即扑了上去,哽咽地喊了一声:“皇兄!”
于是,五十个胜券在握的刺客。就被这一群“老弱病残”疯狂地反攻了回来,那使着铁锤的人力气之大,一锤就打晕一个人,“咚”地一声声闷响,听得旁边的人都忍不住伸手捂着脑袋。本来想着女人好对付吧,可那穿着秋香色袍子的夫人脚劲贼大,一脚踹上来,再强壮的人都心口闷痛,眼前泛白。
马车里头像是个世外桃源,而外头,是人间炼狱。
拿什么留人呐?
“是!”
刺客抽搐着身子,没一会儿就闭了眼。
眯眼看了看他,又伸头出去看了看阴沉沉的天,风月挠了挠头,心想随他们吧,反正肯定没发生什么大事,不然他们一定会同她说的。
“是呀是呀。”
魏文帝满脸慈祥,激动得起身走下皇位,在他面前张着双手道:“你终于回来了!”
“你在澧都有地方住了?”眼皮轻撩,殷戈止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殿下。”看着殷戈止,风月笑道:“多谢殿下一路相助。进城之后,便分道扬镳吧。”
但是现在,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宫殿。望着前头走着的穿着四爪龙袍的人,殷戈止突然想通了。
然而,下一瞬,他就看见这些听话的人手里拿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人拿着打铁的铁锤,有人拿着烤猪用的长钩,还有拿着算盘和藤条的!
风月想了想,道:“应该是有了,一早就有人提前回来安排,想必已经找到落脚处。”
“怎么。想反抗?!”语气嘲讽地问了一句,那头目挥手就道:“兄弟们,上,让他们知道是咱们的刀快,还是他们的破铜烂铁厉害!”
“……”闭了闭眼,殷戈止微恼,一进城,立马拎着风月的衣襟。将她扔下了车!
手指轻轻捻着,殷戈止道:“真是辛苦那些人拖着你这祸害了,他们被认出来都无妨,反正身上没罪。可你就麻烦了,本是该死之人,却好端端地活着。一旦被发现,他们都得因为包藏罪臣而被牵连。”
殷戈止淡淡地道:“连夜赶路,明日一早就能过边关。”
目光转向别处,殷大皇子一脸冷漠地道:“可能是今天天气好。”
撑着身子坐起来,她问:“还有多久到魏国边关啊?”
殷戈止摇头:“没有。”
目睹过程的观止唏嘘,看着落在自己脚边的半死不活的刺客,低声道:“旁的人你都打不过,还想去动马车里的?想什么呢?”
“皇兄一路舟车劳顿,有什么话,先去拜见过父皇之后再说吧。”殷沉玦上前,僵硬着脸道。
刺客折损太多,也终于明白了这些个所谓的“普通百姓”都不是省油的灯,于是有机灵点的,直接让同伙掩护,自己提着刀就冲向大皇子的马车。掀开帘子,打算一刀捅进去,结果了他!
灵殊皱眉,不太喜欢这血腥的场景,埋头到观止怀里,不看了。
其余人也都很感慨,三年前仓促离开的地方,如今繁华依旧呵,也不知留下来的那些老朋友过得怎么样了。
东西传回澧都,魏国朝野一片震惊,谁都以为大皇子去吴国再难回来,怎么这么快,又这么毫无预兆地就带着吴国国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