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得多轻巧啊,就跟他是吴国的大皇子似的!风月皱眉:“易将军怕是会被秘密关押,有专人看管,想见很难。”
“你去哪儿寻的这么多能人相助于你?”殷戈止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句。
的确是没有的,托易掌珠的福,易家的人来探监,狱卒们都习惯性偷懒,只有门口的十几个个人还守着。死牢太深,这点声音。响彻牢房,也传不到守门人的耳朵里。
不像话又怎么了?反正没别人知道。殷戈止冷哼,万分嫌弃地盯着她手里的勺子,那眼神灼|热得,像是想直接把这勺子给瞪断。
然而,两天。当真是只过了两天,叶御卿亲自上门,郑重地将一块令牌放在了殷戈止的手里。
“哦……”又咬两口,将一枚绿豆糕吃尽,易国如皱眉:“太甜了,不吃了。”
笑着颔首,叶御卿道:“真是辛苦殿下了,不过……殿下过去的时候,要是掌珠在,想见易将军的话,您可以放她进去。”
隔着栅栏将点心递进去,风月低着头道:“大小姐说,这一家绿豆糕很好吃,请您尝尝。”
殷大皇子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看起来心情好了些,咬着果肉问了她一句:“现在想见易将军了吗?”
“点钗姐姐忙,便托了奴婢。”
浑身冷汗往外冒,易国如皱眉。仿佛觉得自己是花了眼了,忍不住凑过来再看她几眼,然后便色厉内荏地道:“你不是死了吗!”
倒吸一口凉气,易国如惊得后退好几步,跌坐在草堆里:“关……关……”
一边说一边仔细听外头的声音。这么大的动静。难不成都没有狱卒来看看?
殷戈止长叹一口气。表情很是为难,犹豫再三,问了一句:“那若是太尉衙门看守失职,让犯人逃脱了,陛下要连在下一起问罪吗?”
“好。”殷戈止这才应了:“那在下就往太尉衙门去一趟。”
咬了一口绿豆糕咽下去,易国如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抬头看向栅栏外头的人:“今日怎么不是点钗过来?”
“托将军的府,我全家都死了,就我命硬,苟延残喘地准备来找将军唠唠嗑。”拍拍衣裙。风月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神色冰冷:“将军做过什么事,不会都忘记了吧?”
易大将军连坐牢都享受的是大将待遇,单独的牢房,单独的看守,五十个狱卒从里到外围了个严实。
“不会。”叶御卿摇头:“此事是本宫来请的殿下,若是出事,只要与殿下没干系,那殿下都不会被问罪。”
给了她一个漠然的眼神。殷戈止吐了果核,翻身就朝床里头睡了。
坐在床边,风月咬牙切齿地想,为什么这人总喜欢装神秘呢?什么话都只说一半,也不怕咬着舌头?
殷戈止皱眉:“苦。”
“可以。”殷戈止点头:“你想去看,随时可以去。”
这两日吃的各式点心不少,易国如低笑:“她可真是会念着为父。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让为父吃。”
“那好。”淡淡地颔首,殷戈止道:“等过两日。你便去见他,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一次问个清楚。”
这么长时间了,虽然很多时候与易掌珠是逢场作戏,可看她那模样也实在可怜。叶御卿对女人向来心软,想着也算给殷戈止一个人情了,毕竟他很喜欢易掌珠,总不能让人家做事,还让人家为难。
然而,这天的夜里,他等来了风月。
风月咂舌,心想这吴国皇帝还真是会找人啊,不怕得罪人又武功高强的,可不就是殷戈止么?上好的狱卒人选。
于是,易掌珠就天天给易国如带饭菜来,殷戈止还怕她一个人走那黑漆漆的牢房不习惯,特别准许她身边的丫鬟也跟着进去。易掌珠有时候走在街上看见了好吃的点心,还让丫鬟拿着令牌给自家父亲送去。
“想!”
见易国如?风月有点怂,可转念一想。不对啊,现在易国如都落马了,就算看见她又能怎么样?她在外头,他估计还在牢里头呢。要怕,也该是他怕才对。
无声地叹了口气,殷戈止闭眼,在太尉衙门里安心住下,等着易掌珠来。
“我还雎鸠呢。”风月龇牙,笑得很是痞气:“易将军,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