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安世冲和徐怀祖将出来道:“徒儿们先行告退,还要去练兵。”
伸手将她勾进怀里,殷戈止沉声道:“为了体现你的价值,还是乖乖听话最为妥当。”
早就备好的?殷戈止一愣:“你一直注意着将军府?”
笑着给他的衣带打了死结,她低声道:“知错不改,会下地狱的。”
“何以见得?何以见得!”关苍海的头在他手上大笑:“你冤枉了我,关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的性命,你该拿什么来还!”
敛了敛神,殷戈止揉着眉心打开盒子,看了看里头的东西,“嗯”了一声。
风月连连摇头:“别的事情都好说,殿下,奴婢可以给您找将军府的轮班执勤名单和换班的时间,甚至府内各处的守卫情况。都可以,但您别带奴家一起去,太危险了。”
“放开我。”后头的人声音僵硬地道。
伸手反抱住她,殷戈止闭了眼垂头,下巴搁在她肩上道:“你要是没有别的任何的心思,我当真可以保你一世无忧。”
殷戈止就喜欢叶御卿这种爱好和平、尤其是爱好吴魏和平的太子!当下就神色和缓,颔首目送他带着余荷香先走。
心口一紧,殷戈止伸手捏了她的下巴,将人拧过来微怒地道:“你这样,我会更想带你去见见易大将军,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轰隆——”雷声大作,像是巨大的神明在人头顶发怒似的,顷刻吓白了一张冰山脸。
抿唇下床,殷戈止站在镜子面前看了看自己,拳头松了又紧。沉半晌突然问:“你要是做过一个决定,导致很多人死了,后来发现那个决定可能太过仓促,会怎么办?”
压根没理他,风月推着他进屋,伸手就将他湿透了的衣裳一件件脱下来。
“怕得哭了?”殷戈止一脸嫌弃。
灵殊端了一叠盘子去厨房,回来的时候都淋成落汤鸡了。睁大眼跳到她面前道:“主子,殷殿下心情好像不太好!”
伸手捏了捏她纤细的肩,殷戈止抿唇。
“不用查了呀。”转脸就笑,风月拉着他上车,一脸讨好地道:“早就备着的东西,您回去就能让人送来。”
“因为有备无患啊!”心里有些打鼓,风月面儿上还是笑:“早晚用得着嘛。”
“为什么要弄新的?”
只有她知道,他肯定是腿软了。
殷戈止沉,一双眼漆不见底,定定地看着她。
“对呀。”风月点头:“所以奴婢费了很大力气,从人手里又弄了新的。”
心口一窒。殷戈止猛地睁眼。
本来还能勉强忍着笑。一听这话,风月崩盘了,笑出了八颗雪白的牙,声音震天:“哈哈哈哈——”
然而,手心被握着。身子被贴着,温暖源源不断地传过来,让人觉得很舒坦。殷殿下暴躁地想,算了吧,反正这种事儿也就她一个人知道。
殷戈止这人,是绝对不可能把自己脆弱的一面给人看的,所以哪怕是被雷声吓得走不动路,也要留给世人一个顶天立地的萧瑟背影。
风月失笑,伸手就拉着他的手,手指钻进他的指间,扯着人就往主屋走。
伸手比划着,灵殊夸张地道:“刚刚奴婢去放盘子的时候就见他一个人站在雨里,连忙去问他怎么了,要不要伞。结果他很凶地让奴婢走开,自己继续淋雨……瞧那背影,真是好伤感啊!”
是她多想了?
马车一停在使臣府门口,天上就开始堆积乌云。殷戈止平静地用了晚膳,正准备去书房看书,一道雷却在天边炸响,轰隆一声,惊得他浑身僵硬,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是。”
殷戈止神色如旧,眼里波澜不惊,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
“怎么了?”风月挑眉。
这话纯粹是找死,谁担心了?谁担心了!殷戈止很暴躁!
伤感?风月眯眼,侧耳听了听外头的雷雨声,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然后飞快地拿了伞出去。
会死人的!
“便是奴婢死了活该!”
风月等人从后头出来的时候,就见殷戈止心情甚好地扭过头来看着自己:“有事情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