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易大将军这样手握重兵的人,通敌卖国。那也一定会被斩首!”声音陡然大了些,吓得屋子里的人都是一震。
“您的人留意得到哪儿去?”娇笑一声,风月眨巴着眼道:“还是奴家来吧。”
“您还没听说吗?”瞪大眼,徐怀祖大声道:“朝中上下都在让将军们交出兵权,我家老爹已经愁得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
回她一笑,风月伸手递给她东西,看着她仔细收进袖子里。而后才问:“太子对你好吗?”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抓太子想抓的人,倒是忘记了真正该抓的人。杨风鹏与易国如多有金钱往来,此事若是落实,倒是能让太子名正言顺地收回易国如手里的兵权。
徐怀祖皱眉:“师父当真觉得这是一条出路吗?”
“师父息怒。”安世冲半跪在徐怀祖旁边拱手:“怀祖他一向口无遮拦惯了,并非有意顶撞。”
挥手让观止把笔墨给他,殷戈止眼里光芒暗转。
犹犹豫豫地看着他,朱来财问:“只要说这些,奴才就可以出去了吗?”
“倒不是……”心虚地咽了口唾沫。徐怀祖撇嘴:“只是觉得要是换成易大将军这样手握重兵的,魏国皇帝肯定就不会那么仓促地定罪,一代名将也不至于在牢里畏罪自尽。”
“你说得不对。”后头的安世冲跟着慢慢走进来,先朝殷戈止行礼,而后皱眉看着徐怀祖道:“将军在战场上要兵权杀敌,可下了战场之后,兵权何用?难不成你还能让朝廷养的兵给你当家丁护院?”
“好,让人拿纸笔来,奴才现在就开始写!”
“话能这么说吗!”徐怀祖怒了:“你听过魏国的关苍海吧?他就是这全天下交兵权交得最利索的一个。打完仗回来二话不说先去太尉府交兵符,这样的忠臣良将,最后有好下场了吗!”
脸上一白,安世冲急忙扯住他的袖子。顾忌地看了殷戈止一眼。
“你做什么?”他问。
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家师父的身份,徐怀祖身子一僵,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殷戈止跟前:“徒儿失言!”
“那些事不用你做。”殷戈止道:“你只要粗略告诉我几笔大的出账和入账即可。”
郑氏叹息:“您其实可以不用这般费心,直接等太子和殷殿下将易将军处置了,大不了也就是多等上几年,总能等到的。”
两家少爷闹腾了一会儿,看殷戈止心情不好,连忙就行了礼跑了。殷戈止侧头,就见风月面无表情地站着,那神情,跟他每天在镜子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什么事?”
脸上微红,忘忧点头:“很好,没让我吃什么苦,他是个好主子,对人很温柔。”
已经过去三年多了。再等几年,她怕是谁也追不上了。
殷戈止点头:“我会让人多留意。”
徐将军手里的五万驻军是养着的,备战之用。说是五万,他那般好养兵的人,真实的兵力定然不止五万,不过只交这么多就够了,多交也没好处。
风月去响玉街街尾的绿豆糕铺子吃早点,热情的老板娘拉着她就上了二楼。然后脸色便凝重了起来:“您要奴婢安排的人,奴婢已经统统安排下去了。幸好这几年没少在四处安插人手,现在要用,也能用得上。”
“或许。”
殷戈止一顿。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殷戈止平静了,眼里的红色慢慢褪去,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捏着眉心道:“说这么多,也不过一句话,如今太子想收兵权,徐家既然向来与太子一党无冲突,那不如顺水推舟,将兵符上交太尉。”
有金钱流动,那线索自然是不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