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飘散出去的,众目睽睽之下,除了风月,没一个人看清楚他的动作。
荀嬷嬷的院子依旧一点声音都没有,但是上前扣三扣,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咽了嘴里的团,风月笑道:“奴婢受嬷嬷所托。自然要早些来回话。”
殷戈止眯眼,伸手撑在墙上,很是不耐烦地道:“什么事?”
徐怀祖恼怒地道:“压根看不见师父的人!怎么跟也跟不上,干脆不如在这儿等,反正他要回来拿这些东西!”
“要不是你说我的坏话,徐公子会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宋若词冷笑:“你倒是好,置身事外。无辜得很!”
“想听听奴婢的建议吗?”看她哭得可怜巴巴的,风月便问了一句。
摇头叹息,风月帮着整理了一下院子里放着的书,没一会儿就见殷戈止飞了回来,潇洒地落在庭院里。
“嬷嬷!”笑得甜甜的,风月道:“奴婢来看您啦!”
冷笑一声。宋若词道:“掌珠才是不会害我的人,这姻亲不能拆!你不要我嫁,我偏嫁,嫁得好人家,你自个儿气去吧!”
微微一顿。宋若词皱眉:“你一个青楼女子,跟将军府家的小姐过不去,是个人都看不顺眼!”
伸手顺着她的背,风月道:“您不也是一个人过的吗?”
易掌珠忍不住赞叹了一声:“殷哥哥真是太厉害了。”
风月失笑,觉得这种小气的世家小姐也挺有趣的,气起来一跳一跳的,又非得端着架子和规矩,可爱又可怜。
瞧着人都走了,她反而轻松了些,擦了擦眼泪,目光怨毒地看了风月一眼。
面前的老人哑然。眼里骤然涌出泪水来,吓得风月连忙递帕子过去,柔声道:“他没有怪您,您别难过。”
徐怀祖当即拎起衣摆追上去,易掌珠也连忙出门,两人跑得头也不回,就留下个还在嘤嘤哭着的宋小姐坐在大堂里。
深吸一口气,风月硬生生憋出眼泪来:“可荀嬷嬷真的太惨了,与爱人分隔几十年,老死在这儿都不能出去见上一面。”
她今儿什么也没做,话都是她自己在说。徐怀祖本就不喜欢多嘴多舌的女人,撞在刀口上,怪她吗?
风月耸肩:“与奴婢何干?”
现在她得到教训了,易大小姐显然还没有。
了半张脸,殷戈止低骂了一声,甩开她就走:“知道了!”
厚重庄严的衣裳下头瘦得只有骨头似的,风月吸气,拍着她的背道:“奴婢来想办法。您不会武功,自然逃不出去。若是有人带您,那就不一样了。”
想起上次自己让她做的事情,荀嬷嬷一震,眼眶突然就红了:“你……去找了?”
可是后来她就明白了,这样的人。只适合远观,不适合亵玩,更不适合对其有什么非分之想。
“宋小姐。”大堂里没什么人了,风月就笑眯眯地端着殷戈止的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然后道:“奴婢何辜?是做什么对不起小姐的事情了,还是德行有失,当着您的面儿勾搭殷殿下了?”
荀嬷嬷愕然。看着这丫头松开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心里其实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她动动手指就能直接捏死她这样的小蚂蚁。
“还有一半。”他认真地看着徐怀祖道:“这次看仔细了,跟上我。”
“所以,看不顺眼奴婢,小姐就大义凛然地赔上自己的婚事。末了当事人在外头玩轻功,您一个人坐在这儿哭?”风月摇头:“您可比易大小姐还菩萨心肠。”
哭声顿止,荀嬷嬷抬头。眼里像是点亮了整个天空的星星,像小女孩似的期盼地问她:“当真?”
然而,她是真的很想出去,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会祈祷!
女人对男人的喜欢很容易从崇拜里滋生,风月点头,很是理解易掌珠的心情。
一听这话,风月咬唇,眼泪立马掉得跟瀑布似的,哽咽出声:“殿下……”
这他奶奶的是看不起谁啊?啊!徐少爷怒了,刚刚还说不跟,眼下又“嗷”地一声扑了出去。
瞧着她这眼泪,殷戈止更暴躁了:“你哭就有用?”
旁边的易掌珠倒是不气,反而有些骄傲地道:“那是你师父轻功卓绝,出入我这将军府都像无人之境。”
宋若词不哭了,抬头怔愣地看着她,抿了抿唇才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