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喊了一声糟糕,房文心僵硬了身子,好半天才缓缓转过头来。朝着殷戈止拱手笑道:“您也在这儿?真是巧了。”
点点头,殷戈止出了门,顺手将她抱上马车,然后跟着坐上去,让观止驾车。
北郊沙场?风月眯眼。
“房大统领?”步子还没迈开,就听见殷戈止平静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您怎么来了这儿?”
晚上的招摇街依旧是热闹非凡。只是这回梦回楼的门口围满了人,官差刚好到了,正架着何愁,要往囚车上押。
“嗯?”
正想着。手就被人揉开了。何愁一愣,转头看向旁边的人。
晚上的时候,灵殊买了绿豆糕回来,风月把绿豆糕拿出来给她去吃,然后关上门撕开了包糕点的纸。
“以前是易国如麾下猛将,一身战功无病无痛,却甘愿退回来当了个禁军副统领。”殷戈止淡淡地道:“易大将军很会调|教部下。”
风月:“……”
萧振羽正烦着呢,听见这问题就挥手:“别瞎问了,有话去公堂上说吧!”
“何愁姑娘冒犯了个恩客,那恩客似乎颇有些权势,直接要抓何愁姑娘见官!金妈妈让人来传信,问您能不能想想办法。”
何愁很恨,恨得手都捏得泛白,然而没有用,她可能保不住命了。
竟然是这么想的?殷戈止垂眸,微微舒了口气。
风月眨眼,一脸无辜地道:“您想做的事情不是很明显吗?碍着易小姐不想明面儿上跟易将军作对。可是又不想拂了太子的意思嘛!奴家懂,所以就用奴家做借口好了,易小姐那边,您骗骗就成了。”
浑身一凛,她回头,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易已近京师,传闻重伤。真实情况不得知。城外有异动,护城军自昨日起选北郊沙场练兵。”
“此人行事缜密,这些天我一直在找他的错漏。然而他与易大将军没有直接来往,平时又不常出宫,实在难以抓着把柄。太子本说他来处置,给那人放了假,企图看看他与谁来往,去什么地方。可最近除了见萧振羽那种小角色,他当真是什么也不做。”
只是,太子殿下也激进了些,如今的情况,要么在易国如回来之前将这些爪牙拔干净,要么就将拔了的爪牙,统统安回去恢复原样,不然等老虎回窝,这一番撕咬,太子殿下未必能赢。
但。失败了,报仇也只能下辈子了。
微微一顿,风月转头赔笑:“您还没歇着呢?风月楼出事了,奴婢要去看看。”
想干什么?
“别啊,好歹奴婢给您的东西都要从那儿来呢,出了事对咱们都没有好处啊,您就当睡不着散个步,去看看吧?”眼睛眨巴眨巴,身子也扭啊扭啊,风月嘤嘤嘤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安世冲不会无缘无故换练兵场,此事殷戈止绝对知情,甚至有可能就是他出的主意。
看她一眼。殷戈止没再说话,伸手拉了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握住。
何愁?心里跳了跳,风月连忙提着裙子往外走。
“麻烦。”
皱了皱眉,风月道:“我梦回楼的每一个姑娘都很重要。”
趁着他们说话没注意,风月猫着腰就溜到何愁身边。将两个官差瞪得松了手,然后拉着何愁小声问:“你动手了?”
“多吃点核桃。”继续拿起书来看。殷戈止道:“核桃补脑。”
殷戈止挑眉,起身从凉亭里走过来。站在她面前看着她道:“你去看了有什么用?”
老皇帝压根没有居安思危的意识,幸得一个太子殿下颇为聪慧,不然。这天下还当真没人能奈何得了易国如。
轻轻敲着坐垫,殷大皇子一点也不想承认是自己跟风月弄到的这么多东西使得太子殿下不得不激进,太子跟易大将军斗嘛,他们只是无辜的旁观者而已。
风月听得笑了:“是个聪明人啊!”
旁边的房文心却是一愣,看了殷戈止一眼,脸色大变,拽着萧振羽转身就要走。
“这样啊。”殷戈止点头:“那就不必闹得这么人心惶惶的了,房大人,相请不如偶遇,咱们上去再喝两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