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看了看,观止张口就轻轻接了她的炸花生,然后高高兴兴地跟灵殊坐在一起吃了起来。
要你奶奶个腿儿!风月媚笑,伸手想往下,却被他捏住手腕,不得动弹。
但是最后很不幸的,风月败了,被人拢了件儿衣裳,打开门扔了出去。
眼神交汇,一个冷静如铁,一个柔情似水,暗地里好一阵子拼杀较劲!
观止脸红了,他知道这丫头什么都不懂,喂他吃东西肯定只是因为她心情好,可是……唉,难得有小姑娘给他吃东西。反正主子的眼睛不能透视,那他吃了也没什么吧?
“好。”点点头,灵殊拉着他就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小手捏了颗花生。天真无邪地就往他嘴里送。
于是风月很顺利地就从窗户翻进了书房。
殷戈止侧头,看了一眼那孩子,嘴唇微微勾了勾。
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殷戈止问:“我要是不尝呢?”
“嘁,我倒是觉得这书生小题大做了,这样的事暗地里大官们做得不少。真这样被抓着了,也不过是送回去了事,半点罪责也没有的。”
气氛瞬间有点尴尬。
众说纷纭,风月摸着下巴看了半晌。倒只看出一件事儿来——自从拜在殷戈止门下,安世冲不止功夫长进,这演戏的本事也是深得师父真传啊!瞧那委屈的眼神、沮丧的身影,真是让人看得动容。
围观群众基本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就是护城军统领想了法子把有罪的人提前从牢里带出来了,结果被他家师父发现,拦在了这里,师门规矩森严,不允许徒儿做此等乱纪之事,所以要么这徒儿把人送回去,要么断绝师徒关系。
“哎,这书生到底是谁啊?为什么那么大的官都听他的话?”
就是为了拦你这种横冲直撞的人啊!观止微笑,低声道:“主子在里头忙,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所以我在这儿看着。”
就是扯着酒坛上绳子的手给勒肿了。
“是!”观止应了,捏着佩刀就站在了门口。
懒得同她说这些没用的,殷戈止一脸正经,负手行走,活脱脱像个书院里出来的教书先生,身上绑满了教条和规矩,看得平时围着他尖叫的路人姑娘们都不敢造次了,只远远站着,看着他从前头经过,眼里满是倾慕。
“主子应该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是。”低头应下,安世冲带着人就往回走,背影憔悴、步履沉重。
“大哥哥!”有小孩子从旁边扑出来,直接抱住了殷戈止的腿,抬头道:“大哥哥好厉害啊!水生长大了也想像大哥哥一样,能骂坏人,主持公道!”
“哎哎,公子,奴家带了酒回来啊。”邀功似的追上去,风月道:“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金妈妈也算美人?”
“那你把他送回去。”
“年轻的时候谁不是美人啊?”风月道:“金妈妈也曾一曲倾王侯,十斛珍珠捧呢!”
不高兴地嘴,风月扛着酒坛子,恼恨地走在他后头踩他影子,一边踩一边碎碎念:“金妈妈酿的酒,外头都没卖的,可好喝了,叫美人酿。”
“那奴家喂您。”风月勾唇,仰头就往自个儿嘴里倒酒。
拿了桌上的账本来看。殷戈止吩咐观止:“看紧书房的门,任何人都不要放进来。”
殷戈止的确是有很多事要做,安世冲这边的戏演罢,所有的压力就转到他身上来了,之后安世冲拒绝人都会以他为借口,所以顺便,他得替他理清关系,斟酌处理。
观止啊观止,让你看紧门,不是只看紧门,就不能连窗户也一起注意一下?幸好进来的是风月,要是别人,那还了得?
“诶?您在笑啊?”旁边的风月震惊了,都忘记了隐藏,直接蹦到了殷戈止面前,伸手戳了戳他的嘴角。
书上是这么画的,在人家怀里仰头喝酒,然后低头妖娆地吻上他,缠绵之意十足,是个男人就得中招!她在客院已经对着镜子练了很久了。动作绝对优美!
吴国朝廷如今人心惶惶,众人都怕下一个进大牢的是自己,所以闹事的人很少,遇见什么矛盾大家也能私下解决。只是,这样的和平大概只能维持一个月。
年少无知的姑娘为什么总容易被人的外表骗呢?风月直叹气,低头踩着这人的影子,从长宁街踩到了使臣府。一时都没有注意前头这人放着马车不坐要走路的事情,只觉得踩了个过瘾,心里也舒坦不少。
殷戈止正看得入神,冷不防觉得旁边有人。吓得瞳孔微缩,反手就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