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深深地看她一眼，殷戈止点头：“能，但善而有度，才是正道。”
瞧她们这跟到了鬼门关一样的神情，风月是当真好奇那荀嬷嬷了，当下也没犹豫，上前去就在门上扣了三声：“嬷嬷？”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殷戈止觉得跟易掌珠说不明白，他也从来不喜欢当什么善人。世间轮回自有定数，他没兴趣插手上天的安排，谁能活成什么样，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好了。
同情地看了她们一眼，风月道：“想做善事，自己也可以做，何必每次跟在她后头，被人牵着走？”
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跟谁学的？啊！那么大个梦回楼，她贫哪儿的民！
这是什么意思？易掌珠一愣，接着脸色就白了：“殷哥哥在责怪珠儿？”
“易小姐。”风月勾唇：“奴婢没有逼着她们跳，只是给个活下去的机会而已，至于她们选不选，不在奴婢担心的范围内。再者，还能顾念什么名节名声，不愿去青楼干活儿的，亦或是觉得累。不想去码头当脚夫的，都是还能活下去的人，觉得自己有选择的余地。这样的人，大概是不需要接济的。”
“发现了啊。”易掌珠皱眉：“就是这事让我颇为头疼，爹爹不理解我，让我别做这些事了，可难道就因为难民更多了，我就不能做善事了？”
“殷哥哥？”易掌珠高兴地道：“你也同意珠儿的做法？”
此话一出，三个人瞬间都成了苦瓜脸。宋若词瞪她一眼。道：“筹钱不筹钱关你什么事？掌珠做的是好事，家家户户都赞颂呢。”
有些气恼，易掌珠道：“殷哥哥不想伸以援手，珠儿不勉强，但你也不必这样说话。多寒人心！”
“殷哥哥！”
“到地方了。”看了看前头的院子，宋若词等人停住了步子，都没敢继续走，只伸手给她指：“那扇门，你去敲开，就说是来学规矩的！”
无辜地看着她，风月低头行礼：“易小姐过奖，比起殿下。奴婢实在差得远。”
“可你没发现，不阴城的贫民越来越多了？”殷戈止问。
莞尔一笑，易掌珠低头：“珠儿也不求什么好名声，只觉得做这些事情，自己开心。”
风月很想说，就算没有易掌珠在，殷戈止这种后脑勺不长眼睛的人，也不会看见她没跟上去的。
“掌珠别急。她这会儿就要去见荀嬷嬷了。”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三个姑娘回过神来，纷纷道：“包袱让别人拿去放好，咱们带她去见嬷嬷！”
有前车之鉴，殷戈止闭嘴不再说话。转身就走。
看着她这样子，三位大小姐很是满意，相互笑着使眼色，然后齐刷刷地在她面前转身。端庄地往前踩着碎步继续走。
自己做？三位姑娘齐刷刷地摇头，抛头露面的事情，只有易掌珠做得来，反正她不愁嫁，可她们不行。
刚刚风月说那些话的时候，她们真的很希望她能把易掌珠给说服了。然而……终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这话不是责备是什么？说她善而无度不是正道？可她又没伤天害理，做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而已，凭什么要受人指点！
前头的殷戈止勾了勾唇角。
有点好奇，她就问了一句：“易大小姐是不是经常找你们筹钱做善事啊？”
唉，做善事是挺好的，可是被她绑着一直做，也真的很累。
想要筹钱，还是去找太子吧。
“你强词夺理！”易掌珠横眉道：“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人家没钱吃不起饭是一回事，可好歹身子还干净，你倒是好，打着善心好事的旗帜，让人家姑娘跳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