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雷声好像没那么大了。殷戈止伸手,按着她的腰肢,轻轻地舒了口气。
冷府。
这虚假的笑意,浮夸的语气,怎么看都有点找死的味道。殷戈止冷笑,撑着床弦就要下来,却听得外头观止道:“主子起身了?那奴才进来了。”
然而,这种狂喜只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在他大声喊着自己院子里的女人来救自己的时候,一个衣人从天而降,扛着他就飞出了院子。
风月笑得潋滟,手往他衣襟里伸,摸着他冰凉的胸膛,干脆就将人腰带解了,敞开衣裳,整个身子覆上去。
水盆放在架子上了,殷戈止没好气地道:“起来洗脸。”
微微一愣,李勋很是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大概是被冷着了,一受到温暖,就亟不可待地跳动了起来吧。他想,留着这人在院子里也不错,至少这种天气,可以给他暖暖身子。
抿紧了唇,殷戈止伸手,找到她的手,缓缓地十指相扣。
嫌弃地看她一眼,殷戈止披了衣裳起身,打开柜子就扔了一套袍子给她:“先穿着,等会让灵殊给你送来。”
风月边躲边擦眼泪:“奴家……奴家缓缓再回去,免得被您给掐死了!”
“殿下!”咳嗽两声,风月哭笑不得:“不是不怕吗?您轻点啊!”
心思百转,冷严定了定神,立马起身去找人。
“行了。出去。”
“咔啦——”雷声不断,他闭眼,紧紧抓着枕头,努力让自己入睡。
第二天睁开眼,眼前映入的就是风月那一双眨巴眨巴着的大眼睛。
尚未愈合的四肢这么一掰扯,痛得他大叫,然而那人并未理会,带着他到了他府邸后头的小巷。一把将他扔在角落。
正想着呢,突然觉得身上一暖。
“你脏不脏啊?”有洁癖的大爷不舒坦了:“扔地上了还穿?”
周臻善失踪,朝里不少人说是畏罪潜逃,但到底没人有证据。于是护城军统领的职位还给他留着。他也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周大人能回来理一理这混乱的局面,给他指条出路。
“您很冷吗?”她笑得奸诈地问。
迷茫了一会儿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殷大皇子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好。”伸手把自己的嘴捏成个鸭子嘴壳,风月收住了笑声,一本正经地嘟囔:“不笑了。奴家保证!”
体温从她裸|露的肌肤穿透他的衣裳传到他的心口,眉头突然就松了松。
疼得嚎哭,李勋睁眼看了看面前的人,不由地又是一阵狂喜:“大人!”
眼睛陡然睁得很大,李勋怔愣地看着前头的人。他们冷漠地转身,走得头也不回。
“幸好大人相救,幸好大人相救啊!”李勋抖着声音道:“卑职要被他们害死了……要死了……”
断弦在李勋的床头坐了一晚上,时而哭泣。时而浅笑,吓得李勋一夜未眠,完全崩溃,眼神瞧着都有些痴傻了。
冷严悲悯地看着他,问:“你没事吧?”
眼神微动,李勋有点高兴:“你不杀我了?”
结果话没落音,又是一道响雷,吓得殷大皇子微微一抖,身子瞬间僵硬如铁。
“律法……”喃喃念了两声,李勋失笑:“律法是管百姓用的,还能管到我头上?你死无对证,除非你自己动手把我杀了,不然谁能定我的罪?”
委屈地扁嘴,风月道:“奴家没带别的裙子来啊!”
了半张脸,殷戈止咬牙切齿地道:“闭嘴!”
“你给我回来!”床上的人一声怒喝。
谁知道,李勋竟然说,周大人是畏罪潜逃了,罪证都在殷戈止手里,他也被抓了起来,希望他去营救,不然,他知道的事情,会全部成为呈堂证供,落在殷戈止的手里。
“奴家……奴家没笑啊哈哈哈……”乐不可支,风月直打滚儿,努力想给他留点面子,但是打雷天气里的殷戈止实在是太可爱了。像没了刺的刺猬,软绵绵的,还要吓唬人!
温暖瞬间传遍四肢,殷戈止睁眼看着她,突然觉得心口里的东西跳得厉害。
瞳孔猛地一缩,殷戈止飞快地伸手,捞起地上那不要脸的只穿着肚兜的人,狠狠往被子里一塞。
扒拉下被子,露出一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风月嘿嘿笑了两声,伸手捡了地上的衣裳就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