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看傻了眼。
“我能收他们为徒,就是他们的好处。”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殷戈止道:“至于其他的东西,他们有本事就自己争,没本事,那就接着等。”
“当官的说话都这样不要脸的?先前分明是你说要殷殿下不管赵麟之事。他没同意,你直接就让这满院子的士兵杀人,还用暗器!现在事情败露,竟然反咬一口?”
“望乡楼。”叶御卿道:“不阴城第一高楼。上头的酒菜不错。”
嘴角抽了抽,风月朝他屈膝:“功不敢乱邀,奴家当真只是因为被抓。求救而已。”
两个满手鲜血的人。互相彬彬有礼地拱手,然后便地往外走。
额头上冒了冷汗,周臻善眼珠子乱转,吞吞吐吐地道:“卑职……”
周臻善今日要是得逃,以后遇见殷戈止,那肯定是一刀捅他心口,绝对不废话也不犹豫。留此大患,还让不让人睡安稳觉了?
叶御卿摇着扇子笑得镇定自若:“既然敢出来。自然是带足了人手。”
“稍安勿躁,先把这院子里的乱贼都押下去吧。”叶御卿回头。
“殿下。”走到殷戈止身边,叶御卿问:“出了何事?”
在梦回楼的时候她就将太子上次给的印信塞到金妈妈手里了。金妈妈聪明,自然会搬救兵,只是中途耽误得久,叶御卿过来的时候,都是这第二道鬼门关了。
蹦蹦跳跳的红裙子,很是愤怒的模样。看得叶御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和衣襟,叶御卿勾唇:“以他之道,还施他身罢了。既然这局都已经设好,咱们不用也是浪费。”
风月皱眉:“太子殿下,您要放虎归山?”
看清楚为首之人,周臻善眼里猛地迸发出希望之光:“太子殿下!”
风月呵呵笑着,心想不愧是皇室中人啊,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就是高超。丫分明就是来收了个尾,同生是生了,哪里就共死了?
“太……太子……”眼里满是不甘,周臻善挣扎着道:“卑职……是护城军统领!”
“风月,你觉得呢?”
有那么一瞬间,周臻善觉得自己今天是在做一场噩梦,好不容易从一场梦厄里醒过来,又掉进了另一场。
怎么套这人都不上钩啊,叶御卿微恼:“殿下就没想过为自己的徒儿谋些好处?”
一口水呛在喉咙里,风月抬头就装傻大姐:“啊?”
“您瞧这满院的杀戮,难道看不出来?”殷戈止淡然地道:“不过周大人有些失算,竟然让太子殿下得到了消息赶来,就算能杀了戈止,恐怕也免不得株连九族。”
正想着呢,叶御卿就笑眯眯地问了她一句。
说着。手上猛地用力,风月都能听见血肉迸裂的声音。周臻善瞳孔一缩,接着便目光涣散,倒了下去。
你来我往的,话都是绕着弯子吐出来。风月低着头撇嘴。
他不敢呼吸,也不敢去感觉自己的心口,只觉得有鲜血喷涌而出,湿了旁边这人绣四爪银龙暗纹的锦袍。
叶御卿依旧是笑着的,只是眼里神色冷冽如冰,手里的匕首尽数没在周臻善的心口,他的语气却还是那般温柔:“舍不得杀他,那就杀你吧,总不能让墙角里那些准备好了的箱子派不上用场。”
谁他奶奶的谈心谈国家大事啊?风月撇嘴,夹了一块冷盘上的肉,塞进嘴里闷头嚼。
嘿嘿笑了两声,风月道:“奴家想吃烧鸡。”
不过,这两人走路也不说话,实在尴尬,于是花瓶还得张口调节气氛:“殿下怎么知道咱们在这儿的?”
看她一眼,殷戈止没吭声。
想想也是,那阵仗,走再偏僻的路过来,定然也会有不少目击者。
要是能宰了他,那殷戈止肯定会动手,但他都不能动手的话,那就说明。叶御卿身边的护卫十分恐怖。
换上谄媚的笑意,风月提着裙子就风情万种地扭上去,挂在殷戈止的胳膊上。做一个美丽的花瓶。
他可是统领啊,这护城军皆归他管,他一死,岂不大乱?
“好。”颔首应她,叶御卿引着二人到了地方,进了个厢房,点了菜便关上了门。
“咱们去哪儿用膳?”
这么严肃的场面,太子殿下还能笑?周臻善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殿下,您先救卑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