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可以?!
傻子才听话呢!风月哼笑,跑得贼快,卷起满树林的枯叶。纷纷扬扬的。
有你才更可怕好吗!风月撇嘴,只觉得腰上的手硬如钢铁,压根没办法挣脱,于是还是认命了。
“赵大人被囚,能调动护城军的,自然只有您这位护城军统领。”殷戈止道:“就是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穿着盔甲的士兵可没有那么好杀,穿梭在箭雨刀枪之间,殷戈止难得地表情凝重,看一眼周臻善,越过面前的阻拦,就直冲他而去!
风月看得直摇头,心想这也太好诈了,一诈就露馅。果然不是每个武夫都像殷戈止这样老奸巨猾的。
殷戈止嘴角带了抹笑,杀戮之中难得心情也很好,挥刀抹了面前三个人的脖子,然后踩着后头的人腾空而起,直往风月这边追。
“冤枉啊,权宜之计。”也没抬头看他表情,风月抓着人的衣襟就急忙解释:“不那么说的话,奴家早就被他们宰了。”
“没关系。”靠在他胸前,风月低声道:“不会有事的。”
“这好像不是去京兆衙门的路。”风月笑着说了一句:“要去哪儿啊?”
于是他直接道:“那就得罪了。”
“站住!”刚要进城门,守城的卫兵竟然直接将他们拦下了,沉声道:“满身血腥,请跟我们走一趟。”
想起刚刚这位爷说的话,头目惊呆了,连忙让人别追,然后一脸惋惜地看着那可怜的姑娘。
风月很喜欢这样的眼神,不过站在他对面被他这样扫着,还是有点心惊。于是她就扯着旁边那大哥的衣裳,颤颤巍巍地道:“你们行不行啊?他要冲过来了!”
她哪里来的自信不会有事?殷戈止抿唇,不过也不慌张,见四周卫兵不敢上前,便道:“要去哪儿?指个路。”
卫兵抿唇。觉得抓人都不上前押着,实在是不合规矩。但……看一眼这人的眼神,以及身上浓厚的血腥味儿,他们觉得,不合规矩就不合吧,能把人带走就不错了。
“形迹可疑,带走!”卫兵一挥手,城门下十几个士兵就统统围了过来。
不肯放过赵麟?没关系啊,杀了殷戈止,太子一时间肯定无暇顾及其他,那赵麟之事,定然能有回旋的余地。
“你怎知你一定会被宰?”
聪明?斜她一眼,殷戈止勾着嘴唇道:“我看你是胆大包天。”
前头举着大刀的士兵猛地就扑了过来,与此同时,院子里机弩皆动,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刀是落下了,却是落在了地上,殷戈止伸手一捞,直接将狂奔的风月捞进怀里,然后带着她继续狂奔。
同样是女人,差别为什么这么大呢?
“不然呢?”偷偷翻了个白眼,风月道:“难不成您还会为了奴家,受人威胁?”
殷戈止停了步子,四周的人顿时紧张,卫城将领道:“问那么多做什么?带你们去问罪,自然有问罪的地方。”
看他一眼,风月笑着。用眼神道:您要找幕后之人,自己去就好了,奴家不想去。
干笑两声,风月直往他怀里缩:“奴家一介女流。就靠您多护着了。”
瞧着前头的北城门,风月放下了心,笑着打趣:“您是要奴家带着观止出来吗?要是带灵殊,那可能无辜亡魂更添一条。”
我呸!就算是一条船上的,也不能拉着她一起跳海啊,他会水,她又不会!到时候出什么意外,倒霉的不全是她嘛?
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殷戈止冷声道:“你不能想点别的说法?”
先兵后礼,这一套殷戈止是不吃的,抬眼看了他一会儿,直接道:“太子吩咐,不是他死,就是我被囚。关乎自己利益,在下顾不得其他。”
周臻善脸色很难看,眼珠子乱转着,犹豫不决。殷戈止很有耐性地等着,却不曾想,镖局的大门“呯”地一声被推开,更多穿着盔甲的人冲了进来。
“倒是有自知之明。”搂紧了她,殷戈止回头看了一眼,道:“下次出来带点人。再被人抓着,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谁曾想,那重重包围之中的人竟像是不会累似的,力道贯通刀身,腰斩数人。场面顿时恐怖如十八层炼狱,看得他都忍不住侧头打了个干呕。
果然,周臻善再也打不了什么人情牌,毕竟人情是人情,危及自身了,那谁的人情都不该给。
这样的表情,是个人都知道有问题,不能跟他们走。然而殷戈止竟然若无其事地道:“继续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