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朝他一笑,风月道:“奴家这不是看您的院子太空旷冷清了吗?所以弄点东西回来摆着,您瞧着也舒心。”
烧退得差不多了,其实不该这么操劳,该继续歇着的,可她脸色虽白,人却精神得很,让人想担心也不成。
她买东西的时候就没省着,反正殷戈止给得起。别人不知道,她却晓得,这人从进不阴城开始就没闲着,蛰伏一年,也没少经商养自个儿的手下,安居街附近不少的店铺可都是在干将名下的,据干将说,殷戈止开的店不少,挂的都是一众暗卫的名,谁去查也查不出什么猫腻,但钱肯定大部分是进了他自己的口袋的。
“朝中武将,一巴掌拍下去,十个有八个是易将军的人。”殷戈止道:“不然你以为,太子为何那般忌惮?着急地要趁着他不在国都,替换自己的势力上去?”
不动声色地转头,殷戈止道:“你们两个再练习几遍,为师去喝杯茶。”
他们不是太子的人。最听的也是殷戈止的话,可是眼下这样的情形,也只有用他们。
风月不要脸地点头:“是啊!有您在的地方,就是奴家的家!”
“主子。”
这话没说出来,风月也听出来意思了,毫不在乎地笑着。不当回事,只在心里想,还以为这人态度和缓下来,就是原谅她的意思了。谁知道殷大皇子也是演戏界的高手,她在人家心里拧的疙瘩。恐怕不是这样讨好就能给消了的。
“闲着也是闲着。”风月道:“去弄点来。”
“是。”安世冲和徐怀祖听话极了,在庭院里拉开架势就继续练。
于是,一个时辰之后,天色尽暗,殷戈止刚收了招式,打算再指点两个徒弟一二,就见观止满头大汗地跑进来,着急地冲他比划。
“哎呀呀,您等着就好了。”风月道:“先来帮帮忙啊,府上奴仆太少了,就观止和灵殊两个人。要弄好久呢。”
某个方面来说,这风月姑娘跟自家主子真是配啊,一个阴险无耻,一个无耻阴险!
放了张名单在她面前,殷戈止问:“认识这些人吗?”
谁他奶奶的要这么练功啊!观止想哭,抬头看见风月脸上那跟自家主子整人的时候如出一辙的表情,连哀嚎都嚎不出来了。
“她在府里,可有与人往来?”看着她的背影,殷戈止问了一句。
“不渴。”
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哪里瞧着舒心了?殷戈止不悦:“别自作主张。”
不疑有他,徐怀祖接过银票就往门口走,付清了账再继续回去练刀谱。
深深地看她一眼,殷戈止吐了五个字:“他没有,我有。”
殷戈止冷眼瞧着,脸色不太好看地问她:“你想做什么?”
“没有证据,你想诈这些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殷戈止嗤笑:“想得简单。”
任重而道远呐!
护城军都尉之职是个好差事,风月想得到太子对这个位置有想法,但是……
被看穿了啊?干笑两声。风月收回爪子,站得笔直地看着他问:“有事需要奴家效劳吗?”
但没用了,这儿可能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安世冲和徐怀祖可算是太子送给他的徒弟啊,校场上的话也不是白说的,几大世家都明白情况,还暗自恼恨着太子呢。现在有武将的肥缺。那肯定是安世冲和徐怀祖上啊,两人出身高贵,本事也不小,又有殷戈止护航,怎么瞧都是名正言顺的。
风月一顿,看了他一眼:“那赵麟,是易将军的人?”
看她忙活着,灵殊也不多问了。蹲下来就帮忙,顺便摸了摸自家主子的额头。
“做不做得到,是奴家的事情。”风月微笑:“公子不必为奴家操心。”
微微一愣,风月反应过来了,猛地一拍大腿,疼得自己倒吸凉气:“你徒弟!”
“是。”笑盈盈地行礼,风月转身,带着灵殊就出了使臣府。
“这人不用你管,剩下的两个,你可有对策?”看她一眼,殷戈止问。
主院道路的两侧放了四座石灯,看着就很累赘,前头这疯子还觉得很高兴,拉着他去看观止和灵殊摆放其他的石灯。
想了想。殷戈止回头,温和地喊了一声:“怀祖。”
谁要替她操心?不过是怕她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