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姑娘?”
得了,易大菩萨都来了,哪有不救的道理?风月觉得这事儿已经可以算是解决了,结果一转头,旁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风月眯眼,抱着胳膊看他走到那易大小姐身后。语气比什么时候都温柔地道:“掌珠,你为何在这里?”
“是。”
眸色微动,殷戈止没说话。
慢?风月不服气了,甩开莲花小碎步。扯起裙摆就飞奔,一眨眼就冲了出去:“谁慢了!”
姑娘哽咽,点头。
“让开!”拉着随从一起躲避,捂了口挥开漫天的烟尘,安世冲皱眉看向尘土滚滚而去的方向:“发生什么了?”
她愕然侧头,就看见有人衣袂翻飞。潇洒万分地跑在她旁边,斜着眼睛睨着她:“平时那一扭三扭的走路姿态,是装的?”
“就是啊,哪有男人打女人的。”围观群众纷纷附和,背后躲着的姑娘也哭得更加委屈:“他娘亲都病得下不了床了。不能说话不能动,屎尿都要人伺候,还要吃饭。家里粮食本来就少,哪里养得起……”
“奴家没跑,奴家这是走得快!公子莫非是体力不支,跟不上?那奴婢拖……不是,奴婢可以扶着您走。”
被这无边的美色迷晕了头,狱卒傻笑,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她,手捏着糕点直往嘴里塞。
“公子。”看见他出来,风月笑着行礼。
然而,很不巧,风月就是个被打断过骨头的人,一听这话。脸色顿变,眼里恨意乍现,凶狠得殷戈止都吓了一跳。
安世冲正在侧门等着,冷不防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门里冲出来。
风月顶着风咧嘴:“哪能是装的呢?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都是有规矩的,奴家按照规矩来而已。”
恍然点头,殷戈止道:“那再走会儿?”
扫她一眼,殷戈止伸手扯着人就走,面无表情地道:“完事了,去外头等世冲。”
看神色就能猜到这俩在嘀咕什么了,风月撇嘴,突然来了点兴趣,扯了扯胸的衣襟,捆紧了束腰的腰带,然后甩着帕子就贴到殷戈止身边,声音打着弯儿娇嗔:“公子~咱们是不是该回府了?奴家晚上还要好好伺候您呢。”
“你走得太慢。”
被看见了,风月立马捏着手放在腰间然后低头屈膝:“易小姐。”
他给她赎身了?易掌珠皱眉,心里登时很不是滋味儿,看了风月一眼,拉着殷戈止便走到旁边,低声道:“殷哥哥,你缺人做饭,找谁不行?找她做什么?”
的确有人在打人,看模样是个农夫,提着扁担凶神恶煞地在往一个姑娘身上砸,旁边众多围观的百姓,见状都上去帮忙拉扯。
殷戈止淡淡地道:“我府上缺个做饭的丫头,她时常去帮忙。”
众人听得愕然,易掌珠倒是皱眉道:“就算她不对,你也不能动手啊。再说,她为什么要害你娘亲,不问问清楚就送官?你们可是夫妻!”
“还挺能跑。”
往柳树上一靠,殷戈止道:“不会服软之人,往往都容易被打断骨头。”
再一看。嘿,往人家姑娘的方向走着呢,刚刚跑那么远,腿都不软一下的。
执子之手……
农夫满眼委屈,狠狠地瞪着她身后的姑娘道:“这是我家刚娶回去的媳妇,将我六十的老母亲害死在了病床上!我正拉她去见官,谁知道她说我娘活着浪费粮食,死有余辜!我这才动手……”
普通的百姓斗殴,殷戈止是没什么兴趣的,风月也没精力多管闲事,只想转移一下这位爷的注意力,让他忽略一下自己刚刚不妥的表现。
这才真是开了眼界了!风月咋舌,心想那农夫要是打死了这姑娘,姑娘的娘家是不是也不能告状啊?毕竟女儿都死了,总不能还失去个女婿?
闺阁里养起来的姑娘是不是脑子长得跟她这种吃黄沙的不太一样啊?农夫打人有错。那姑娘明显心更毒,不送去见官,还要人家丧母的农夫原谅?
“她饭做得好吃。”
这句话是调侃她的,分明就很累,撒个娇就完事了,还偏生跟他犟。
拖着就走!
“我府上的厨娘,肯定比她做得好吃!”跺了跺脚,易掌珠道:“我有点不喜欢她,殷哥哥别跟她走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