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说,你真是白费心思了,太子要留宿青楼,可没那么简单。
“多谢公子。”风月低头,面容疲惫,继续侧躺在了床上。
风月扁嘴:“公子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不是。”摇头否认,殷戈止自己也有点迷惑。想了半晌才道:“大概就是你伺候得好,所以多让你伺候一阵子,等哪天腻了,便再换人。”
“那公子今晚特意来这一趟是?”
被她这气也不喘的一串话说得怔愣,殷戈止皱眉,做饭?
伺候不了太子是什么意思?太子不是包了她吗?难不成会突然不要她了?她好端端的计划,难不成又被这杀千刀的玩意儿给破坏了?
如今的吴国,群雄之中已经难寻对手,齐魏征战。楚赵对峙,独独吴国置身事外,安民蓄锐。
嗯?风月眨眼。伸出脑袋来看着他:“您觉得奴家不上妆好看?”
没出息!竟然这么怂!风月咬牙,然后自己缩上床。怂成了一个球。
喜欢?
“奴家也没想过能报仇。过好自己的日子也就罢了,区区女子,能做什么呢?”
风月很担心,担心得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比戴个面具好看得多。”殷大皇子一本正经地给了评价:“眉目动人。”
但是,外头的月光流淌进来,映在这人脸上,殷戈止竟然怔了怔,半晌没回过神。
她眼里是完全伪装不出来的、骨头上嵌钉子的那种深入骨髓的恨意,饶是叶御卿,也被这浓烈的情绪震得垂了眸。
嘴角抽了抽,叶御卿颇为头疼:“那老家伙怎么会知道本宫在这儿?”
完蛋了,她已经卸妆了!
结果谁知道,刚溜回宫,就被一堆老臣围上来烦了个半死,等他回过神来再想出宫,宫门都落钥了。
殷戈止坐在她的窗台上,月光给丫加了很好的一层光华,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屋子里这人在门口吩咐了外头两句。便站在原地,神色若有所思。风月半睁着眼瞧着他,微微一笑。
冯闯叹息:“殿下,您先从后门走吧。”
结果第二天上午,睁开眼,叶御卿就已经坐在房间里冲她笑:“怠慢了佳人,还望姑娘莫往心里去。”
难不成她当真有这般姿色,能让这天神般的殷戈止,望而着迷?
冯闯脸色不太好看,凑在他耳边低声道:“司马宗正不知从何处得知您现在在此处的消息,正带人往这边赶来。”
干笑两声,风月凑上去问:“您怎么来了啊?”
眨眨眼,风月起身看着他,掐一把大腿的嫩肉,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奴家还以为昨儿说错话得罪了公子,公子不要奴家了嘤嘤嘤……”
回头颇为不舍地看了床上一眼,叶御卿皱眉呢喃:“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分?”
背后一寒,风月吓得往旁边小跳了一步。扭头往窗边看。
“两国交战,不伤百姓,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他低声道:“是易将军做得不对,但……”
哇哦,能从使臣府路过到梦回楼,真是太会路过了!
扭头就往床边走,风月嗷嗷叫唤:“灵殊,有客人来,快倒茶!”
风月不信,努力将一张脸笑成个白痴,低声问他:“公子是看上奴家了?”
风月:“……”
这样啊……风月垂眸,颇为受伤:“奴家还以为。公子会喜欢奴家呢。”
殷戈止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她许久,拂袖就走:“别想太多。”
伸手轻轻抵着她的眉心。又从眉心一路划下来到梁,殷戈止神色微黯,淡淡地道:“没看上你,只是偶尔觉得你像个人。”
你说这大皇子是不是审美畸形?虽然她不上妆的确看得过去,但绝对没有到动人的地步啊!男人不都喜欢娇媚的女人吗?他喜欢力能扛英姿勃发的?
月光笼罩着的人沉默了许久才回神,走到床边睨着她,难得地说了一句好话:“有这样一张脸,还上妆做什么?”
殷戈止是没见过这张脸的,毕竟以前潜伏进他的地盘,她都乔装得挺好,而且也不抬头,所以不担心他识破什么。
嫌恶地收回手,殷戈止道:“你伺候不成太子。还是专心伺候我吧。”
“做你的春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