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的机会,你不上来试试?”殷戈止睨着她。
微云笑出了声,断弦也觉得解气,这句话她早就想说了,今儿被客人这般当众说出来,就像在风月脸上狠打了一巴掌,声音清脆得令人愉悦。
夜幕降临,红灯高悬,台子上开始表演了。风月往背后扫了一圈,太子没来,其余常客倒是都到了。
这还是今晚他头一回开口评价台上的人,方才那姑娘跳了什么舞来着?不记得了,反正这位大爷说不错,那就肯定是不错!
奇特的是,下头的恩客竟然没怒,倒是纷纷惊叹于殷戈止写的隶书和画的水墨画。就连方才不服气的书生眼里也露出惊叹来。
于是,赌在风月身上的人也不服气了,站起来就道:“论相貌,断弦姑娘哪能与风月姑娘比?”
方才说话的书生脸上不太好看,断弦也是没敢再抬头。
摇摇头,风月继续看向台上。
其他的都好说,在这台子上选武学相关的东西,又遇上殷戈止……那定然是死得比前头几个都惨。
众人一惊,纷纷掌!
风月抿唇瞧着。让观止给他递了张凳子上去。
“各位,今儿这一场,何愁姑娘拔得头筹,大家可有什么意见?”金妈妈问。
一曲终了,台下反应了半晌才响起惊叹声。金妈妈也是懂琴的,当即就没敢再拦着,只笑着朝众人道:“这位公子是行家。让他来断决,想必没什么问题。”
收回目光,风月正想继续吃东西,就听得周围一阵叫好声,差点把房顶给掀了,吓得她一个哆嗦。手里的牛肉干“噗通”一声落进了茶杯里,泛上一层油腻来。
风月满不在乎,挥手便道:“各位何必扯奴家下水?奴家今日就没打算上台,花魁争夺,与奴家无关。”
殷戈止微微侧头,看了那书生一眼。
“没有没有!”一众恩客都摆手,掌恭喜。
“那个……”风月赔笑:“这位公子,虽然得您厚爱奴家很高兴,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您带奴家一起入场,奴家也很高兴,但是……”
观止耸肩,看向台上:“主子大概是一时兴起,毕竟这些东西,从来了吴国之后,就再也没把弄过了。”
当殷戈止在台上拉开弓的时候,风月捂了脸,很同情地从指缝里看了选百步穿杨的金玲一眼。
殷戈止没有面朝台下,而是朝着台子中央的方向,接了凳子坐下,将琴往腿上一放,信手就弹。
都到这个地步了,那还有什么话好说?
高山流水之声,清凌凌如泉,瞬间将这满楼的浮躁之意压了个安静。琴声有力又缠绵,流畅潇洒,像极了弹琴的人。
只是,他这一曲将断弦压得太惨了些,光听断弦一人弹,众多似懂非懂之人还会觉得不错,有才有貌。但这位爷上来之后,是个人都对比得出来,断弦那点琴艺,实在还差火候。
不是吧?风月干笑,缩了缩脖子。提着裙摆“蹭蹭蹭”地就跑到台边小声道:“公子,您为难她们就好了,为难奴家做什么?”
书生冷笑:“多说无益,比划才知真。若需要人断决,那不如就由在下……”
隐隐有不友善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过来,风月低头,装作什么也没察觉,捏着一根牛肉干嚼啊嚼。
结果不用多说,殷戈止连射三箭正中靶心之后。恩客们不止掌,还纷纷评说青楼女子选这种才艺实在不搭,不如不选。然后继续赞叹台上那人当真是文武双全,难得的人才!
满楼的人都严肃了起来,风月眨眨眼,又眨眨眼。扯了观止过来问:“你家主子这是怎么了?竟然管这种闲事。”
这场选花魁的大会进行到接近尾声的时候,风月觉得今儿花魁非殷戈止莫属了。就连被他拂了颜面的姑娘,最后都站在台子边满脸崇敬地看着他,半点不记仇。
老实说,何愁今儿只是来凑热闹的,毕竟她的舞可没风月跳得好,想着混个脸熟也就罢了,谁知道竟然还被这位爷点着名上来。
太不要脸了!
殷戈止下了台,拎着风月就上楼回房。众人纷纷喊留步,奈何金妈妈拦在前头,不让人追上去。
笑容满面,风月使劲儿摇头:“不了!”
金妈妈眨眨眼,看向殷戈止,赔着笑道:“这位公子,断决之事,当然还是要擅长此道之人才有信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