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就见安世冲和徐怀祖两人,一人拿刀一人拿剑,一身正气地朝这边走过来。
恩客一看见她就柔和了脸色,凑上来道:“自然是想你了,小美人儿,上次后院遇见,你可跑得真快。”
进屋关门,风月看了一眼这两个少爷,心想殷戈止还真是会让人找地方吃饭,在她这儿吃,那她还当真接不了客。
金妈妈应了一声,看了看这两位小公子。立马拉着断弦就下楼。
胖胖的恩客吓了一跳,收回跨了一半的脚,眼珠子一转,立马转身就朝另一边的楼梯跑!跌跌撞撞的,一溜烟地就没了影。
断弦不服气得很:“风月还是个新人,瞧着这架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真不愧是文人口中的销金窟啊,瞧瞧这遍地的金银。掂着还不轻。”
“是。”安世冲和徐怀祖应了,目送殷戈止先离开,才收拾东西一并出去。
明显来不及了,殷戈止压根没管他,继续道:“再然后是身上,但身上的大穴一般被盔甲护着。要省力为师不建议你们攻身躯。”
殷戈止有这么在意她?
“再大。能有多大?”恩客嗤笑,感觉脸上过不去,当即就也掏了银票出来,数了两张往风月腰带里一塞:“这些够不够?”
一般遇见这种被人扔银子羞辱的情节,有点骨气的姑娘都会直接甩对面这人一个耳光,然后从银子上踩过去。楼里的微云姑娘就这么做过,博了个“清高不能以银钱贱之”的好名声。
是他蠢,这么简单的声东击西都躲不开,但这位爷出手太快,他跟不上啊……他就是个肉靶而已,到底犯了什么错,怎么就对他这么狠呐?
说是这么说,修长的手一握成拳,还是带着力道落在那士兵的胸口、背心、小腹,听着“呯呯”作响。饶是穿着盔甲,肉靶的脸色也微微发白。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
“能这么大方的客人也少啊。”抬眼看向风月,徐怀祖道:“在下觉得姑娘的客人,似乎都颇有来头。”
徐怀祖看得连连拍手:“这套路不错,徒儿们一定好生练习。”
身子一软,士兵缓缓倒了下去。不甘心地闭上了眼。
恩客哼笑,正要跟着她跨进屋子,却听见后头有人问:“这是怎么了?”
死?看一眼他完好的喉咙,众人翻了个白眼:“殷殿下手里都没武器,你怎么死?”
徐怀祖点头,将银子放在桌上,笑了一声:“不过最有来头的。恐怕还是咱们师父,姑娘,咱们师父很是惦记你呢。”
低笑一声,她摇头:“若是彩头是这个,那便与奴家没什么关系,你们师父定然是一早就打算送给你们,拿我当借口,放了水罢了。”
“不用紧张,我压根没用力气。你不会死。”看着肉靶的身子抖起来,殷大皇子很善良地安慰了一句:“顶多回去疼上几日罢了。”
“他那一分神,这对好刀好剑,就归咱们了。”徐怀祖高兴地道:“说来还得多谢姑娘,待会儿我就让人去给姑娘挑些小玩意儿送来。”
“今日他跟师父耍诈,在打斗时让人喊了你的名字。”安世冲镇定地解释:“师父竟然上当分神了。”
收回手,殷戈止颔首,拂袖道:“基本功永远是最重要的,其余再多招式套路也只是在你们基本功扎实之后,明日继续来练吧,今日就到此为止。”
什么样的官,能出手这么大方啊?风月笑了,把银票往自己胸口一塞,朝着面前的人就抛了个媚眼:“既然如此,那大人就往里头请吧?”
她就说么,殷戈止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对她这种才认识几日的人上心?
假笑了两声,风月道:“客人这是瞧上奴家了。要点奴家的台?”
金妈妈撇嘴:“咱们这儿只看谁赚的银子多,分什么新旧?你没事也别惹风月,伺候好你自己的客人就成了。”
“一个客人罢了。”风月笑道:“咱们这儿是从来不问恩客身份的。”
李山南闭着眼睛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已经快死了,还吃什么晚饭!”
不过既然被选中了,那就穿着盔甲上吧,士兵想,就当是一次难忘的人生经历了。
“最省力的,当然是咽喉。接下来为师教你们几个路数,在混战中也能准确取人一命。”退后几步,殷戈止看着那士兵,勾了勾手:“过来想办法杀我。”
脸色一变,那恩客往她背后瞧了瞧,见屋子里没动静,当即便不高兴了:“你们这儿的人惯常会耍手段,分明没客人,也硬要说没空?不就是银子吗?你还怕大爷我给不起?”
就这个时候,殷戈止左手猛地往他咽喉前头一划,眸子里霎时迸出冷冽杀气,直击人心。
“人身上有一百零八处死穴,行军打仗,遇见的对手往往不止一个人。在群攻之时,若想突出重围,一个个地击杀敌人很费力气,为了省力,就尽量往死穴上打。”
“呀——”
心有不甘,断弦也多说不了个什么。扭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