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世家子弟先上场,打得如火如荼。宋将军引着叶御卿上楼,一群人就站在露台上看,看到精彩的地方,叶御卿还笑着鼓掌。
在吴国一年了,那人始终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做什么都没有情绪波动,不管是进宫还是进青楼,仿佛四周的事情都跟他没有关系。
先前还以为带风月来这里做什么呢,没想到是在这儿等着。殷戈止也真是料事如神,早知道会有姑娘家来,挖好了坑给人家跳。
话没说完,脖子就又被人掐住了。风月抿唇,抬眼看他。
风月一顿,垂了眼皮。
“哎呀哎呀,开个玩笑,奴家这不是看您太严肃了嘛?”咯咯笑了两声,风月道:“既然不在意奴家,那您别这样凶啊,奴家可是水做的小姑娘,经不起吓的!”
“是。”
风月没吭声,看那姑娘一个扫堂腿过去的时候,才轻轻摇了摇头。
那样的女人才适合上战场,可惜一直与他上的不是同一个战场。本来平昌之战要遇见的,谁知她援军还未至,关苍海就先出了事,于是连同她,也被一并关押。
“有点底子,但是看起来没脑子。”风月道:“蓝衣裳的下盘最稳,她还敢用扫堂腿,以卵击石,白费力气。”
难以理解地看了她一眼,殷戈止道:“你以为自己是谁?”
“这样啊。”风月平静地点头:“挺好的呀,那奴家接下来的生意就不用愁了……”
当朝太子的话,那自然是有分量的。见殷戈止没开口反对,下头一群人就激动了起来,纷纷散开,留出中间一块空地。
是他先动的嘴!
就这两个字,别的再也没说,下头一众世家子弟都有点傻眼。
伸手就指向风月,殷戈止淡淡地道:“此女相貌平平,下头各位若是在容貌上能胜过她,在下也当收为徒。”
来校场上,不比武力,还要比女儿家的本事不成?叶御卿都听不下去了,展开扇子挡着脸摇头。娇生惯养的贵小姐,实在不适合来这黄土漫天的地方。
殷戈止没回使臣府,径直去了梦回楼。
风月手疼得凶了,也没吭声,就安静地跟着他。一进屋,殷戈止就将灵殊给关在了外头,任凭灵殊直瞪观止,也没给开门。
“殿下,在下就先告退了。”转头朝叶御卿行了个礼,殷戈止抬头看向风月。
“啊呀,输了。”旁边的人低呼了一声,殷戈止回神,就见那黑衣女子已经败在蓝衣少年手下,颇为狼狈。
叶御卿轻笑:“看起来,还欠些火候。”
也就是说:打不过就滚!
醒醒吧姑娘们,还能指望这种人嘴里吐出象牙来?
到底都是贵门家的小姐,有人受不住了,顶嘴道:“女儿家的本事又不止打仗,打仗是你们男人最擅长的,但殿下何必以此蔑视我们?”
哪知殷戈止竟然没生气,像是一早就料到了一般,颔首道:“女儿家的本事的确是不小,若不论武,那不如就论貌吧。”
“您今日,似乎格外小气。”坐在软榻上,风月瞧着他,露出小猫牙笑了笑:“该不是吃奴家的醋了吧?”
殷戈止没回头,轻声哼了哼,然后便专心地看着下头。
真是不讲道理!风月扁嘴,使劲儿抿了抿唇。
叶御卿失笑,摇着扇子走过去:“殷大皇子要收徒,那肯定是收有天分的佼佼者,既然都到了校场了,不如就比比身手,胜者便上前拜师如何?”
“最后赢的两个,是谁?”装作没看见一样,殷戈止侧头问了叶御卿一声。
风月感激一笑,在栏边坐下,伸长脖子看向下头。
殷戈止淡淡地道:“是有那么个人,不过无缘得见,如今也是再也不能见识了。”
“怎么?”观止小声问:“姑娘觉得那黑衣女子不行吗?”
风月在找死和保命之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乖乖提着裙子上了阁楼,缩在殷戈止身后,以免等会再有刀剑什么的飞过来。
殷戈止低头,面无表情地道:“行军打仗,对面可不会因为你们是女子,而派女子来同你们打。”
“小女子觉得,女儿家也可以有上阵杀敌之心,殿下何不给个机会?”
老套路啊老套路!
跟看灰尘似的看了她一会儿,殷戈止移开了视线,盯着下头已经规规矩矩站好的几个人,开口道:“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