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戈止收徒的事情定了下来,徐家和安家两个少爷今日便去了使臣府拜师。
“我不听我不听!”灵殊跺脚:“上回他来,我家主子身上就全是青青紫紫的,他肯定打我家主子了!你让我进去!”
低头仔细打量她,殷戈止依旧觉得她有点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可他见过的人太多了,实在不记得有谁长了这样一张狐狸脸。
该换药了?
“救命啊!”
殷戈止皱眉:“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是啊,他又不会娶她,还真能指望一个妓子当真对他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做这一行的,花言巧语少不了,他也见过不少女人,听过的花言巧语也少不了,怎么就觉得她说的就应该是真的?
观止想不明白,殷戈止自己都想不明白。床下的风月他万分嫌弃,可一旦纠缠起来,他又不管怎样都挣扎不开。这女人不知是乱蒙的还是怎么,他身上最受不住的地方,她统统都知道,跟个妖精一样的勾引他、诱惑他,拉着他沉向无边的泥沼。
刚想着呢,里头就传来缠绵悱恻的呼救声。观止脸一红,暗暗骂了自家主子一句不要脸。
“明日还有事,你别吵我。”
冷汗涔涔,风月回过神,看了看这人,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第二天天刚亮,殷戈止就走了。风月起身梳妆,平静地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
想得比长得还美呢!殷戈止冷笑,任由她挂着,径直就躺在了软榻上。
面前的人眼里又带了嫌弃,却也没推开她。风月立马得寸进尺,起身直接挂在了他身上,媚眼如丝地道:“公子若是在不愿意奴家伺候别人,可以将奴家赎回去啊?”
“主子。”灵殊眼泪汪汪地站在她身后:“奴婢没能保护好您。”
原来是梦啊,真好。
脸上微僵,殷戈止掐着她的手松了力道。
她本来只想调个情啥的,没想到这人还当真摆了一副等伺候的样子,风月干笑,看了看自己还在痛的手。
本来说那话也没指望他能接,毕竟青楼狎妓是风流,但娶个青楼女子回家,那就是二流了。妓子是男人手中的玩物,更是千人枕万人尝的下贱货,但凡有些身份的人家,是断然不可能给妓子赎身的。运气好能遇见个有钱的商贾,运气不好的,也就老死孤巷中了。
一听这话,风月终于笑了,回头看着她:“我还能指望你来护着了?再说了,也没什么危险啊,你保护我什么?”
灵殊一听,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小拳头直往观止身上砸:“你给我让开!”
这……该怎么解释是好呢?挨着这不痛不痒的拳头,观止尴尬地笑着。按理说他家主子是不重欲的,以往送去东宫的姑娘,虽然大多被宠幸,但也未曾有谁身上留下痕迹。现在这……大概是憋太久了?
风月睨着他,看着他眼里复杂的神色,咯咯一笑,伸着小细腿儿就去勾他的腰:“公子何必想那么多呢?进门就是客,奴家一介女流,也翻不出什么浪来。把奴家当个玩物,不也就罢了?”
伸手捏起她的手看了看,手指好像有点发紫。
难得遇见个女人让他有些喜欢,虽然是不知道喜欢哪儿,但既然再次来这梦回楼了,那定然不是来要命的。
观止很无辜,摸着鼻尖小声道:“你别急了,我家主子不会把你家姑娘怎么样的。”
这一袭红纱就这么压着他,两只包得严实只露出手指的爪子放在他胸口,脸上带着让人讨厌的假笑,瞧着就让人不舒坦。
她的手筋早就被挑了,哪里还轮得到梦里的人动手。
她又做噩梦了,梦见在魏国的大牢,有人捏了细长的柳叶刀,要来挑她手筋。
想想也真是惨。
累得喘了口气,风月抬头得意地笑,正想说她牙口不错吧?结果就对上殷戈止一双微微泛了欲望的眼。
认命地挪了身子,风月退后几步,跪坐在他腿上,搁置了两只手,俯身用牙去咬。雪白的小猫牙很是利索,蹭啊咬的,没一会儿竟然当真将腰带给弄开了。
响玉街街尾的绿豆糕铺子已经开了三年了,是一对和善的夫妇在经营,看见灵殊,老板娘很是热情:“小丫头又来买绿豆糕啦?”
“就算搭上太子,他也不会娶你。”身下的人突然开口,胸口的震动惊得风月一个哆嗦:“啊?”
风月也不舒坦啊!这人一身钢筋铁骨,硌得她生疼,偏生还是她自己爬上来的,不好意思下去。身下这人不接话,屋子里就陷入了寂静。
到底是谁吵谁?皱眉看着他,风月眼里慢慢涌了血色。
在军营里混久了,包扎伤口之类的事倒是比军医还熟练,殷戈止慢条斯理地卷着布,等整个手上的白布都被他卷起来之后,他低头看了看。
嗤笑一声,他觉得这女人真是有毛病,手都废了还想着怎么勾引人呐?这段儿红绸他记得,扬起来是很好看,但也没必要这种时候都还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