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衣裳呢?”他皱眉。
“奴家是一早知道,可没曾想与您的相识这么不愉快,自然就不敢说了。”咳嗽两声,风月垂了眼眸:“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奴家不过是下贱的妓子,哪来的勇气跟您说奴家一直仰慕您?”
仰慕却又不敢接近?殷戈止“嗤”了一声:“你再编。”
“先用早膳吧!”指了指桌上的饭菜,风月笑眯眯地讨赏:“观止说他做的饭不好吃,所以妾身去教了他怎么做,您来尝尝,是不是好吃多了?”
“站住!”殷戈止低斥一声:“跑哪儿去?”
没穿外袍,就穿了一件儿裹胸长裙,玲珑的锁骨露在外头,还印着不少痕迹。
“自然是知道。”风月媚笑:“当初澧都无数姑娘仰慕殿下,自愿献身,殿下婉拒,却惹了三司使家庶女羞愧自尽。之后殿下就开了东宫的侧门,只要是送上门来的女子,来者不拒。”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风月就扁了扁嘴:“被您昨日扯坏了,奴家可没带衣裳来。”
松开她的下巴,殷戈止半跪在她身侧,手往下移,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既然一早知道我是谁,你为何不说?”
主院的卧房里灯火通明,风月被人抵在床头,目光楚楚可怜:“这么亮,还是把灯熄了吧?”
挥手让观止先去前头应付,等柴房门关上,四周一片黑暗的时候,殷戈止才平静地问:“你怎么找过来的?”
“……”揉了揉眉心,殷戈止抿唇。
冷哼一声算作回答,殷戈止伸手扣着她的手,学她当初那样,十指相扣,然后顿了顿。
没理她的要求,殷戈止扯了腰带就将她两只受伤的爪子固定在了床头。
脸红到脖子根,风月扭头,死死咬紧牙关。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是魏国皇子?”
古里古怪的声音,像是捏着鼻子说出来的,殷戈止在梦境里走着,听着这些话,满脸茫然。
疼得叫了一声,风月红着脸恼了:“殿下来吴国是不是没再夜召了?”
“殿下不相信奴家,奴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奴家是真心爱过殿下,但殿下身边佳人如云,奴家实在不敢造次。”辗转亲吻,风月没敢闯这大魔王的牙关,只敢在外头磨蹭,低声呢喃:“但现在老天既然给了奴家机会,奴家很想陪在殿下身边,不离不弃,一生一世。”
“想,但是知道嫁不成,所以不贪。”
一直没再去前堂,主子是怎么了?
既然骗不过,那就演吧!
第一回伺候他的时候,灯也是灭了的,他还当她与他有一样的习惯,原来是早就知道。
明知道这人说的是假的,也明知道她很可疑,这些话入耳,殷戈止竟然觉得心口微微发烫。
这样不太好。
“殿下!”古怪的声音消失了,远处倒是有只狐狸跑过来,一身红色的毛,眨巴着眼睛道:“您看奴家美吗?”
很糟糕的情况,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碰过女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身下这具身子,实在叫他沉迷得紧。这才几日不见,他就这般想念这味道了。
热情期盼的一张脸,没想到就这么撞上冰山,冻得话都说不出来。风月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裙子,耸肩,转身就出门。
柴房不是个好地方,至少对于观止来说,要洗这一身白袍会非常麻烦。但殷戈止显然没考虑这个问题,伸手脱了外袍塞在她背后,然后便对伤员进行了惨绝人寰的摧残。
“殿下也是挺善良的。”
力道小了些,手却还是在她脖颈间未松,殷戈止有些不耐烦了:“快说!”
“既然仰慕我,那在梦回楼挂牌求客那日,你想勾搭的,为什么是吴国的太子?”
不过就算不好也是明日再论了,送上门来的肉,他从来不拒绝。
“哦?”他挑眉:“到这儿来的人,都是想嫁给我的,你不想?”
“去找衣裳,还能跑哪儿去?”站在门口没回头,风月道:“放心吧,奴家又不是殿下的人,丢不了殿下的脸!”
殷戈止的嘴唇很凉,跟他的人一样,被她的唇瓣摩擦,半晌才有了点温度。
风月额上出汗,已经是紧张到了极致,黑暗里一双狐狸眼眨巴眨巴的,确定这人没再想弄死自己,那就干脆缠他更紧点。
手头微松,殷戈止抿唇:“有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