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都这样了,说两句好听的情话会死吗!就温温柔柔说一句“为了你,朕再痛都值得”这样的话,她也能感动得哭个两杯子眼泪出来啊!现在这样,完全让她哭不出来啊!
花春:“……”
斜她一眼,帝王道:“因为有朕在,明面上谁也动不了你。”
“嗯。”应了一声,帝王就等着煎好的药送来。
巨大的冲击力,帝王扑着她就直接往地上倒,然而在要落地的一瞬间,却还是翻转了身子,将她护在了上头。
太后吓得眼泪都掉了下来,问了御医一些情况,眼神复杂得很:“你又受苦了。”
花春眼睛又红了,乖乖地脱鞋爬上床,躺在里头盖上被子,手抱着帝王的胳膊,抱得紧紧的。
几个御医都震惊了,先不论皇上竟然会说这么多话的问题,就这语气里嫌弃又宠溺的意味,就让他们几个老头子都觉得骨头一酥。
“别闹。”粗重地喘息着,帝王低头就将额头靠在她肩上,像是很累了一样,低低地道:“再重朕也能抱……”
“先前德妃还是花嫔的时候就跟哀家说过,厚此薄彼最容易造成两个儿子都不开心的结果。哀家没太明白,现在算是明白了。皇帝,哀家以后绝对不偏袒羲儿了,他要是做错了,你就罚,哀家管不住他,你总有法子能治一治,只要他的命在,哀家不会阻止。”
“皇儿!”太后进来,脸上满满的都是担忧:“怎么样了?”
“你还管我!”气得直接哭了出来,花春怒道:“受伤了不知道喊一声吗?逞什么英雄,这一看就知道肯定痛死了!”
废话,流那么多血,能不晕吗!花春咬牙:“那您就先休息,别说话了!”
冯御医连忙道:“皇上伤口已经止血,等会喝一碗药,就可以就寝了,只是大概只能趴着睡。”
护卫吓了一跳,连忙接过皇帝就往紫辰殿送,花春提着裙子跟在旁边小跑,还看见他睁开眼不悦地道:“不是什么大伤,你慢慢走,别跑了。”
凌厉的羽箭从花春刚才站的位置飞过去,直接钉进了墙里,帝王皱眉,抱着她站起来,往四周扫了一眼。
御医和宫人都应了,出去带上了门,宁太后拿起旁边的药碗,一口一口地喂皇帝喝药:“关于德妃……或者说是花京华的事情,哀家有些歉意。”
他一低头,花春便看见了帝王背后的状况。
侍卫长一愣,虽然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立马按照花春的吩咐去做了。
长长的羽箭,不知道什么时候射过来的,龙袍已经湿润成了一片,浓浓的血腥味顺着寒风吹过来,差点让她窒息。
“你们都退下吧。”看了屋子里其他人一眼,太后道。
话是这么说,背后白色的寝衣上却是一片鲜红。
“这回的人是冲着你来的,目标不是朕。”帝王又道:“你得小心一些了。”
“它是黑色的,裹着兴许那些人就不太容易看见你。”
“没有!”宇文颉凝重地边跑边答:“就是普通的披风。”
“皇上?”花春感觉到了他的停顿,连忙往后头看,奈何帝王动作极快,抱着她就继续跑,跟没事人一样。
伸手去掀帝王眼皮的时候,床上躺着的人没点预警地就睁开了眼,白着嘴唇道:“就中个箭,又没麻药,朕难不成还能晕过去?”
花春认同地点头:“您现在这样,臣妾心里就十分内疚,要不是臣妾跑不动了,您也不至于……”
“那您给我裹着有啥用?”
花春皱眉,想了想,道:“派人去太后那边知会一声,若太后问你抓到人了没,你就说‘是余孽未除,已经按照皇上的旨意将那些人就地处决了’,明白吗?”
前头宫道岔口处就有护卫,帝王咆哮了一声,护卫连忙赶过来增援,等到杀气淡了下去,皇帝才扶着旁边的宫墙,将花春放了下来。
“朕并不想受伤。”宇文颉侧头看着她,完全无视外头几个忙着熬药写药方帮他止血的人,低声道:“总觉得今日有些掉面子,救人的话,要自己完好才显得潇洒。”
“朕要是闭上眼睛休息,你还不得担心死?”宇文颉皱眉:“凭你那想象力,定然时不时就来摸朕的呼吸,所以不如朕慢慢说话,你上来,在里头睡会儿。”
“走!”宇文颉扯了身上的袍子,将花春从头到脚都盖起来,然后拉着她便往前小跑。
“卑职们失职。”侍卫长跪在她面前道:“没有抓到人。”
帝王的伤势好像有些严重,几个御医头上都是冷汗直冒,花春忍不住问:“是不是担心皇上失血过多?”
太后看起来好像愧疚大于心疼,絮絮叨叨地对他道:“你从小就受苦,总是让着羲儿,长大了也没少受罪,都怪哀家,把他给宠坏了……”
“好是没错的……”勉强笑了笑,太后道:“但是你发现了吗?她很记仇,而且,城府颇深。”
“有事。”他的眸子漆黑,泛着点幽暗的光:“朕很久没受伤了,所以现在很疼,并且头很晕。”
宇文颉不太适应这种矫情的场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就只有沉默。
一声不吭,帝王打算听听太后想说什么。
“你……”宇文颉气极反笑,朝她摆了摆手,然后便闭上了眼睛。
“主子!”瑞儿也惊叫了一声,连忙过来看情况,后头的护卫上来就将皇帝和花春护在里头,围成了一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