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秦公公把披风递了过来。
花春这一觉睡得极好,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没在桌边了。
花春觉得自个儿已经是心如止水的境界了,一个冬天过冬的钱是挣得只多不少,她也开始犯懒,每天没日没夜地睡觉。
不过,怎么会没怀上呢?
“醒了?”外头的人问了一声。
大方地坐下来,花春道:“皇上既然开口了,那嫔妾还是乐于帮忙的。”
青袅赞同地点头,然后给她提了个重点:“霍贵嫔的身孕是假的,您白气了皇上一个月。”
青袅道:“瞧这形势,霍贵嫔是想把太后当靠山,所以不搭理后宫其他的人,但是长远来看,她这是挖坑埋自个儿。”
“无妨。”帝王道:“回去歇着吧。”
“催孕针是什么?”太后皱眉。
花春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
宇文颉提前回了紫辰殿,想着怎么也得慰问一下辛苦的劳动人民。
还能有什么大事?花春心平气和地看着她:“一句话说完主要内容,然后你家主子我要睡觉。”
“是。”想想还是下了床,裹着披风走到外头去,看了看他:“皇上还在忙啊?那嫔妾就先回去歇着了?”
这……也真是个意外哈,干笑了两声,花春挠头,心情豁然开朗。
“人呢?”
这样的结果摆明是打太后的脸,这一个月来的照顾和袒护都成了笑话,期待也都落了空,后果自然是万分严重的。
冯御医行了礼,十分懂事地退了出去。
明御医拱手道:“老臣仔细研究过了,霍贵嫔娘娘先前应该施过催孕针,所以脉象看起来像喜脉,连老臣也被蒙了过去。”
来过这样的日子,对她来说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赌气之下,花春也没理他,同床共枕那么久都一句话不说,每天努力改折子,一个月下来,挣了有五千多两银子。
“宫里这两天怎么消停了?”走在路上,她忍不住往四周看了看:“霍贵嫔安心养胎了?”
啥?花春一愣,侧头就看见桌上放着的一盅东西,闻着还挺香的。
“他在这里停留了很久?”声音低沉,帝王淡淡地问。
回去了养心殿,花春正准备睡觉,就见瑞儿脸色苍白地跑进来道:“主子,出大事了!”
“这么早?”帝王皱眉,走进去翻了翻桌上的折子,还都改完了?
花春了然,这就跟下注一样,筹码都堆在霍贵嫔的肚子上,就看谁输谁赢了。
心情没得到半点舒缓,花春挥了挥手:“你们都歇着去吧,我有点困。”
舀了一碗出来,咕嘟嘟喝了个干净,她吧砸了一下嘴,的确是好喝,便又喝了一碗。眼瞅着见了底,才长出了一口气:“太后这心意,皇上辜负了真是太可惜了。”
“好惨啊。”花春咋舌:“果然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宫里谁怀了孕,最不该让太后知道才对。”
秦公公躬身不语,宇文颉却突然想检查工作了,直接抽了几本出来细看。
也就皇帝有这挑食的水平了,这味道一闻就知道放了不少珍贵药材,而且熬得很用心,才有这样的香气。
于是这段时间,花春听得最多的就是瑞儿趴在她旁边说的宫斗大戏,今儿谁谁谁又冒犯了霍贵嫔,被太后责罚了,明儿谁谁谁又想对霍贵嫔下毒手,被太后贬为了宫女。
“是。”
花春自从伤着右手之后,就再也没写过字,所以青袅的字他是认得的,但是抽出来的三本,有两本分明都是贺长安的字迹。
“太后在意子嗣,也是想皇上后继有人。”瑞儿道:“霍贵嫔此番怀孕,若是生下儿子,那必定母凭子贵,一步登天。但若是个女儿……”
此类消息持续了一个月。
“不想改折子了?”帝王睨着她问。
真敬业哎,撇撇嘴,她也觉得有点不明白,明明自己一个人也能搞定的折子,非来浪费她的精力,也就不能怪她收费高了。
狗耳朵吧?她啥声音都没发出来,也能被他察觉了?
青袅失笑,看着她的眼神里却还满是心疼。
花春:“……”
“这也怪不得霍贵嫔,是太后娘娘给的宫女做的,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有几个同是贵嫔的人都忍了气走了,只是现在御花园里聚集了不少娘娘,奴婢路过,听见不少人说话都是阴阳怪气的。”
“……什么?”瑞儿一脸茫然。
这一个月被霍贵嫔靠着肚子铲除的异己起码有五个,也是淑妃聪明,自请在宫里为皇嗣祈福,火没能烧到她身上去。其余人就惨了,谁蹦跶谁遭殃,太后在护皇孙的事情面前表现出了绝对的霸气,丝毫不容霍贵嫔受委屈。
看不见这人的模样,被子把头都挡了个严实,秉着“知少死晚”的原则,冯御医什么也没问,直接给把了脉。
“不知道。”青袅道:“倒是的确有两日没听见万宝殿有什么动静了。”
揉了揉眼睛,她裹着被子有点不想下床,但是扫了一眼,皇帝还在外头做事。
但是走进去一看,宫殿已经空了。
立马披上,风好像都吹不到她了,花春满意地点头,接着就戴上帽子跟着青袅回去。
“不是小产,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是不是喜脉了。”捂着心口,瑞儿道:“这下惨了,虽然不关奴婢的事儿,但是奴婢都觉得心惊,太后整整高兴了一个月,为霍贵嫔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换来的却是一场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