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柱香的时间，红苔正绝望呢，就听见上头这位娘娘微笑道：“你走吧。”
帝王沉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眼角瞟着秦公公。
“多谢皇上。”花春撇嘴，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手段谁教的？她不吃这一套！
红苔额头上汗水直冒，肥大的宫装挂在身上抖啊抖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宫女还活着？”花春挑眉。
“没有。”花春道：“嫔妾口渴了而已。”
“喔……本宫刚进宫不久，很多事情不清楚。聂才人是怎么死的？”
“您想做什么？”花春好奇地眨眼，十分自然地坐上他的大腿。
“嗯。”
“谢谢啊！”花春假笑，起身去倒茶。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宇文颉皱眉，多解释一句：“还是会记住你的。”
瑞儿将个瘦骨嶙峋的小宫女带到外殿跪下，花春整理了衣裳出来，十分有威严地问：“叫什么名字？”
瑞儿瞪大眼：“主子查这些干什么？都是陈年旧账了，翻出来对您可没好处。”
花春点头，看着他问：“您还记得聂才人么？”
“生气了？”看着她的背影，帝王闷声问。
“想看看她能不能活。”宇文颉淡淡地道：“若是当真没鬼，那她回去也该平安无事。若是牵扯到了什么秘密，她的性命自然堪忧。”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秦公公道：“还有司珍坊新做的缠金飞雀头面，是不是也一并给娘娘拿来？”
小宫女打着哆嗦道：“奴婢红苔。”
“好好好，你牛逼我知道。”花春讨好地将人拉起来：“但是您往这儿一坐，人家有什么话也是不敢说的，就劳烦您移个驾，先到内殿坐着哈。”
就像许嫔说的，皇帝宠爱过的人太多了，为人家做过的事情也不少，可现在却是没记得谁。她可得好好珍惜现在的日子，不然等有了新人来，自个儿不得宠了，连点回忆都没有。
花春来了点兴趣，搭着瑞儿的肩膀，笑眯眯地道：“你在宫里时间长，既然多少知道点事情，那就可以顺藤摸瓜查一查吧？”
“嗯。”宇文颉点头：“你让人送过来就是。”
“按照规矩，贴身宫女是出宫了的，但粗使宫女会重新分配到别的宫殿。”瑞儿道：“这个只要塞点银子，内务府会找得出来的。”
终于肯放过她了！红苔大喜，连忙磕了三个响头，喊着多谢娘娘，然后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咦？”花春挑眉：“本宫怎么听闻是淹死的？”
帝王摇头：“别指望朕能记住谁，后宫人太多了。”
帝王从内殿出来，朝霍子冲一挥手，后者便会意，让人悄无声息地跟上去。
不过，有东西拿，不拿白不拿！
到了养心殿，瑞儿好像是想明白了，跪在她面前道：“娘娘若真要查，奴婢可以替娘娘把当年那才人身边的宫女找来。”
瑞儿一愣，摸着手上的镯子，神情有些犹豫。花春也没多逼她，放她在后头，自己一蹦一跳地往前走。
红苔一震，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