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沉,花春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回娘娘,奴婢以前是聂才人宫中的粗使宫女,自聂才人死后,就被分配到了浣衣局。”
要的就是陈年旧账啊!花春微笑,顺着把手上的玉镯子套在了她手腕上:“这个给你压压惊,等会回到养心殿,能给我听点我想听的话么?”
秦公公很无奈啊,他知道皇帝这是手足无措了才会求助于他,但是他能说个啥?谁让他当着花嫔的面说那些话的?在女人之间要圆滑啊圆滑,都这么久了,他还一点都没学会,伤了人也怪不得别人啊!
养心殿现在是后宫最令人瞩目的地方,为了助长花嫔恃宠而骄的气焰,皇帝已经决定接下来半个月都常驻于此。各宫安插在这里的眼线也该有不少,会把花嫔的一举一动都散播出去的。知道她对聂才人的死好奇,总会有人坐不住。
花春笑着看她出去,然后侧头看着旁边的青袅道:“还是留意着些。”
“您先回避一下。”花春朝软榻上坐着的帝王努了努嘴。
好的,就这一个字就够了,花春认命地点头,她既然对此没办法,那就听皇帝的好了。
听过青苔,红苔还是头一回见,花春点头,语气缓和了一些:“以前是伺候谁的?”
扫了一眼头快埋进地里的宫女,花春起身,走到他身边去:“怎么?”
被瞟了十几眼,秦公公无奈了,还是只有笑眯眯地站出来道:“皇上上回不是说要赏花嫔娘娘刚进贡的缎子么?”
“嗯。”帝王点头。
“奴婢…奴婢记性不太好,兴许就是淹死的吧。”
帝王抿唇,悄悄打量她的神色,觉得没什么变化,便又开始瞟秦公公。
不知道才怪呢,就是不敢说。花春很苦恼,逼人口供这种事情,她不是很擅长啊!
花春瞪眼:“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放走了你赔我银子?”
“再留一会儿,她要是还不肯说,便放她走。”
连连磕头,红苔声音里都带了哭腔:“求娘娘饶过奴婢,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宇文颉眯眼:“向来是朕让别人回避,还从来没有别人让朕回避的道理。”
点点头,花春起身就去柜子里拿了二十两银子,并着一些珠宝,交给她。
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现下她无人可用,只能考验考验这宫女的忠诚度了。
“养心殿里也缺个粗使宫女。”良久之后,花春开口道:“你若是能给本宫说说以前的事情,那本宫便从浣衣局把你要过来,如何?”
“奴婢明白。”
幸好,瑞儿当真没辜负她,出去跑了一上午,到用午膳的时候,就把人带回来了。
自己伺候过的主子,怎么可能连死亡方式都记不清?花春闭了嘴没吭声,学着皇帝的模样,给人施以沉默的压力。
“奴婢定不辜负娘娘信任!”瑞儿感动极了,她也没想到这么快会成了这当宠娘娘的心腹,竟然还这么相信她,那这事要是做好了,以后在这养心殿的地位,也该是一路往上升的。
花春察觉了,她只要脸上没啥变化,秦公公就会一直报礼单。
“赔。”
帝王万分不悦,却还是顺从地进了内殿。
“还有御书房里的那个青枝绕颈瓶,奴才觉得跟娘娘这宫里的布置很搭。”
旁边隔断处的帘子被人掀开了一个角,她看过去,就见帝王一脸嫌弃地皱着眉,看了那宫女一眼,朝她挥手,示意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