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点力。”
花春摇头:“马上就是番邦使臣进京献礼的时候了,儿子不能走。”
幸好,四更天的时候,帝王起身了,十分从容地带着他离开了花府,回去了宫里。
也不是嫌弃自己兄弟的意思,只是大概花京华比较特别,无论是在他旁边流着口水睡觉,还是专心致志写东西,都透露出一种趣味儿,让他觉得开心。
这算不算她损伤龙体啊?
“皇上若是不嫌弃,趴下来就好。”她笑容灿烂地道:“臣替您按一按。”
微微一愣,她抬头,茫然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
天是黑了没错,霍子冲抿唇,但是也没必要翻墙啊!
花春很累,她照顾了万氏一天,没想到还要被这么折磨。打起精神按摩了三柱香,她撑不住了,眼皮子打架,干脆趴在床边闭上眼,一只手有气无力地继续给他捶背。
宇文颉回头看他:“怎么?”
宇文颉点头,长腿一伸就趴在了她的床上。
“嗯。”帝王应了,十分自然地在她床边坐下,问:“御医还在府上吧?他怎么说?”
背上传来舒服的按压,他眯了眯眼,身子也放松下来。
“继续。”宇文颉打了个呵欠,闭上了眼。
摆摆手笑了笑,花春道:“家母的病稍有好转,但还要人照顾,我已经派人将她送回老家养病了。”
说完,不等他同意,直接就进内殿去更衣了。
花春惊喜地道:“真的么?这都不用花功夫减肥了!”
好吧,霍子冲点头,眼睁睁见证着这历史性的一幕——皇帝爬墙。
听见这三个字,花春深吸了一口气,一拳砸在皇帝背上,咚地一声响,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朕顺路过来看看罢了。”伸手将她的手捏住,宇文颉低声道:“丞相不在,朕可真是要被如山的折子压弯了腰。”
深吸一口气,他还企图劝说,却见皇帝已经站了起来,道:“你先去沐浴吧,然后替朕遮掩一二,紫辰殿里总不能没人。”
两人功夫都是上乘,一路摸到花京华所在的院子,也没惊动任何一个人。
“倒还有点力气。”身后的人淡淡说了一句。
堂堂帝王!哪怕是微服,这样挂在人家墙头上,像话吗!
花寻月进来就行了礼,面带微笑地道:“知道大哥也在这儿,寻月还特地备了大哥最爱喝的普洱。”
“宫里其实还有一株千年人参,乃御药房最珍贵的药材。”帝王道:“可惜不能轻易赏赐给人,太后时而也要服些根须。”
然而这些事情花春都是不知道的,只当皇帝是出宫寻花问柳,顺路就过来了。
皇上是个好人啊。
“也好。”贺长安点头:“马上就是月底番邦来朝的时候,也该多花精力准备了。”
斜眼看她一眼,宇文颉板着脸道:“朕出宫的时候没注意,扭到了腰,现在还疼。”
“这……”品檀眼睛亮了:“刚夫人还在说不知去哪里找好人参呢,没想到咱们屋子里就有!这根须可比药房里抓来的老人参还好!”
花春眼神有点复杂。
“皇上。”没一会儿,秦公公便进来禀告:“淑妃娘娘送了茶过来,正在外头候着。”
好吧,她是。
“你有心了。”帝王道:“放下就是。”
硬着头皮守在暗处,霍子冲一晚上都没能闭眼,悬着的心就没放下来过。
“你要随为娘一起回去么?”万氏皱眉。
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会脸红的,这得多顺路才能从皇宫顺到花府?而且,被压弯腰的分明是攻玉侯!
“皇…皇上?”
这几个意思啊?当她免费按摩师?她是那种没节操轻易向恶势力低头的人么!
被子枕头里都是不属于她的香气,帝王微微皱眉:“你和青袅同床睡?”
“令堂的病如何了?”
等她的手终于落下去起不来了的时候,宇文颉伸手,将她整个人抱上床,温柔地环在了怀里。
平时紫辰殿是不接受妃嫔送汤送水的,但是淑妃是花家的人,帝王估计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没计较。
看见她,贺长安皱眉:“丞相清瘦了些。”
起身更衣,品檀端了水进来伺候,看了看桌上,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皇帝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是啊。”
等会要是来人,他该怎么办?
“您怎么来了?”她有点惊愕,上下打量他一番,就想去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