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进来吧。”帝王道。
“您确定要这样进花府?”
下午的时候,宇文颉就再次在宫中看见了花丞相的身影。
花春顺着看过去,就见桌上放着个红色锦盒,打开一看,是人参的根须,只有一点儿,参味却分外浓厚。
帝王低头,打量了她许久,闭上眼跟着睡去。
连忙起身,花春凑到他身边去,恭敬地问:“皇上有何吩咐?”
不然呢?花春理所应当地道:“这院子不大,房间也少,况且臣与青袅是夫妻,自然要同床。”
“跟木柴棒一样。”帝王淡淡地道。
贺长安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又转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位置,眉心微皱。
语气里满是谄媚,目的简直赤|裸裸的。
花春:“……”
花春一愣,一股子熟悉的感觉从心里冒出来。嘴巴被松开,她回头,果不其然就是皇帝,黑暗之中一双眼睛也泛着光,面部线条优美。
找人找了这么多天,都没什么结果,花春只能安慰万氏:“咱们找不到,别人肯定也找不到,还不如就等着,看她回京城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心里莫名地觉得感动,虽然那不要脸的还剥削了她劳动力,但是他是带着这人参须来的,也就是本来就打算给她,只是戏弄了她一番罢了。
“辛苦侯爷了。”花春一进来就很自觉地坐到贺长安身边,打算帮他分担。
那她,没发现什么吗?帝王沉默。
花春叹了口气:“家母是心结难解,加上旧疾,所以有些棘手。”
结果身后这人跟铁打的一样,没伤着人家半点,倒是把自己的手肘撞疼了。
万氏白着脸看着她:“为娘实在担心……”
“有什么不妥之处?”帝王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天已经黑了。”
花春交班给了青袅,刚疲惫地回到屋子里打算睡觉,冷不防就被人从身后捂了嘴。
花春早上醒来的时候,四处看了看,只有她一个人。
宇文颉身手敏捷地爬上院墙,低声道:“朕只想看一个人,不想看一群人跪着行礼,可明白?”
已经五天了吧,没看见那个人,实在有点不习惯。贺长安虽然也能帮他做事,但始终不一样。有她在紫辰殿里的时候,做什么他都不觉得无聊。但是换个人来,真是太无聊了。
花京华是个聪明的人,有些事应该用不着他来操心。再说,他才是最该问她罪的人,怎么反而担心起她来了?
花春点头,正拿起桌上的折子要看,便听得皇帝道:“过来。”
花春讨好地朝他笑着,伸手替他捶着腿:“念在臣一直为皇上通宵达旦鞠躬尽瘁的份上,皇上能不能赏臣点?”
“难不成是我在做梦?”想起昨晚看见的宇文颉,她撇了撇嘴,肯定是做春梦了,皇帝怎么会半夜来她这里,还没点动静的。
敢情昨晚上不是做梦,宇文颉真的来过了。
当皇帝就是任性,听这意思,他出宫去花府,他还得留在这里打掩护?
花春睡得死沉,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万氏沉默,犹豫了许久道:“那好,我先回老家去养病。”
“你看这些,不用去抢长安的。”帝王伸手就递给她一叠折子:“坐下。”
皇上是说出宫没错,可没说在外头过夜啊!而且这是花府,他们还是翻墙进来的,这主子到底哪里来的胆子就这么睡下了?!
“皇上。”霍子冲眼神古怪地喊了他一声。
“臣妾遵旨。”花寻月笑着将茶放在花春手边,然后小声道:“听闻大哥将母亲送走了?”
“儿子让人去安排。”拍了拍她的手,花春转身便出了门。
他大概是最近脑子不太好吧。
“等家母身子再恢复一些,臣就回朝替陛下分忧。”她老老实实地道。
朝天拜了拜,花春便让品檀拿着这人参须去熬药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花春道:“您想开点,实在不行就先回老家去休养一段时间,可好?”
“可以走正门吧?”他道。
这病一时半会好不了,留在这里还会一直耽误华儿,她还是走了好。
“……是。”花春立马坐在了皇帝身边,老老实实地拿了折子来看。
贺长安伸手抹了把脸。
“唔!”防狼招式自动启动,花春狠命就踩了背后那人一脚,手肘也往后一顶。
门外的霍子冲有点崩溃。
眼眸一亮,花春立马凑了过去,双手合十看着他道:“千年的参,只根须也是好东西啊。”
没错,宇文颉就是这么打算的,换了一身常服,只带了霍子冲,便潇洒地离开了皇宫,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地把贺长安丢在了紫辰殿。
宇文颉点头。